“未果。”
“故而,賠我舟資。”
笵鹹撓頭,一臉困惑。
方才兩位絕頂高手還鬥得難解難分,
此刻卻如同孩童索要糖果般?
此人,似乎與伍竹叔頗為熟稔?
那為何方才又戰得那般慘烈,實在令人費解。
蘇渝微微一笑,
即便笑容再溫和,言語再風趣,一旦動手便是真刀真槍,
容不得半點疏忽。
顯然,伍竹深諳此道。
麵對歌者索賠之手,伍竹毫不猶豫地回敬了一記鐵釺!
隨後,兩人同時側身,身形迅疾地離開了原位。
海麵頓時波濤洶湧,千層浪花翻湧。
那半艘無主的漁船也隨之漂泊旋轉,顯得格外淒涼。
而伍竹方才立足之處,
沙灘上已然布滿了坑坑窪窪。
正所謂,風起水麵浪層層,
雨落沙灘坑點點。
見笵鹹身旁一臉茫然,
蘇渝隨口解釋了兩句。
笵鹹這才恍然大悟,驚呼道:
“原來如此,這家夥剛才竟是偷襲!”
“還好伍竹叔不上他的當。”
蘇渝淡然一笑,微微頷首。
此人確有偷襲之習,
然而,兵法雲,兵不厭詐,
倒也算不上什麼大惡。
費介先在心中暗自嘲笑了一番笵鹹,
這小狐狸雖聰慧,卻終究不夠洞悉人心。
隨後轉頭望向蘇渝,點了點頭,
心中不禁對這位年輕人暗讚不已。
這書生果然機智過人,
反應迅速,連他這習武之人也自愧不如!
蘇渝繼續注視著兩位絕頂高手的對決。
在這尚武的世界裡,打鬥司空見慣,
但大宗師級彆的較量卻是難得一見。
尤其是眼前這位白衣飄飄,四海為家的大宗師。
其實,自這位戴著鬥笠的歌者現身,蘇渝便已猜到他的身份。
天下四大宗師之一,流雲散手,葉流雲。
葉流雲在常人之中頗為特殊,
特殊在他超凡的天賦與實力。
他是四大宗師中唯一未依賴葉輕眉秘籍而成的大宗師。
出身武學世家,天賦異稟,堪稱練武奇才。
而葉流雲亦是那幾位實力超凡之人中最正常的一個。
在他人心中尚存良知,道德亦未完全淪喪之時,
或許得益於他官宦世家的背景,加之個人才能卓越,
人生旅途頗為順暢,並無理由變得乖戾異常。
亦或他天生淡泊名利,偏愛無拘無束的生活,
遊曆四方,見識山川湖海,閱儘世間繁華,心胸自然豁達。
他從不以大宗師自居,認為大宗師並非唯一,能夠接納他人的強大。
例如,他對瞎子抱有強者間的相互尊重與理解。
昔日得知葉輕眉離世,瞎子失蹤,他誤以為瞎子也已不在人世,
甚至為此痛飲兩罐酒,黯然神傷,落下兩滴清淚。
當然,瞎子對此並未放在心上。
隻見黑影於水花四濺中,瞬間出“劍”,
而歌者則以散手翩然應對,兩者你來我往。
空氣中回蕩著陣陣轟鳴,那是雙方勁氣交鋒的結果。
轉瞬之間,兩位絕世高手已交手無數回合。
片刻後,兩道身影各自分立懸崖兩側。
海麵上,小船的碎片與不幸的魚蝦屍體漂浮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