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被一位瞎子叔叔用胡蘿卜喂養得越來越胖。
笵建聽得微微皺眉。
感慨那隻兔子生命力真是頑強。
但更多的是,
他對五歲女兒談論醫術時的那份喜悅和興奮感到微微驚訝。
人生若能確立目標,懷抱熱愛,實為幸事。
尤其能在如此早年便明確誌向,追尋心中所願,更是難能可貴。
念及此,笵建心中對那位年輕的教書先生——蘇渝,
平添了幾分欽佩與感激。
與此同時,笵思哲在與蘇渝行禮告彆之後,轉身便蹬著小腿,奔向母親柳如玉,開始撒嬌哭訴:“娘親,我可不可以不學那些書本上的東西啊?”
“不行!”
笵思哲吸了吸鼻子,又拽著柳如玉的胳膊來回搖晃。
“可是彆人都是四歲才開始啟蒙的呀,娘親,我還未滿四歲呢。”
柳如玉膝下僅此一子,往常笵思哲這般哀求,她或許會心軟答應。
但此刻,柳如玉卻狠狠瞪了不爭氣的兒子一眼。
連笨鳥都知道先飛,思哲這孩子,就知道玩耍。
也不知這性子隨了誰。
這傻小子滿臉不樂意,一副打死也不肯讀書的模樣。
若能晚一年讀書,那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真是讓人看了就來氣。
見笵思哲還在那死纏爛打,柳如玉索性朝身後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冷冷道:
“去,把戒尺拿來。”“我看你是皮子又癢了。”
笵思哲一聽這話,立刻站得筆直,隨後一溜煙地跑開了。
柳如玉輕輕歎了口氣。
這個臭小子,真是一點也不理解她的苦心。
她可是花了大價錢,
求著蘇先生來給他授課的。
這多好的機會啊,他卻不懂珍惜。
笵若若還有那儋州的私生子就聰明多了,知道多和蘇先生親近,求著他多教些學問。
笵思哲倒好,還用戒尺來趕人家走。
自己怎麼生出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真是命苦啊。
笵府接風宴結束後,蘇渝步出正廳,
才發現天色已晚,夜幕降臨。
外麵早有伯府的兩個小丫鬟在等候。
見他出來,便微笑著迎了上來,
領著他穿過曲折的行廊,往他居住的院子走去。
回到住處,冬兒和思思已沏好了茶,
隻待他一進門,便有熱茶奉上。
又侍候蘇渝更衣、沐浴。
諸事安排妥當後,冬兒和思思便回自己臥房休息了。
她們的屋子就在蘇渝隔壁,晚上有事叫她們也很方便。
而蘇渝則獨自留在屋內。
他伸了個懶腰,
一路從儋州趕到京都,確實有些疲憊。
此刻,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了。
但在就寢之前,蘇渝再次拿出笵鹹的那一遝“抄書作業”,離開儋州時他已瀏覽過一遍。
那是文抄公默寫出來的《紅樓夢》部分章節,其中還夾著一封信。
隻是當時未曾細看是哪一回,信也未拆,因為信封上寫著:先生,至京都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