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費介以毒術聞名,能讓天下高手僅剩大宗師,那麼王啟年便是以速度見長,即便麵對大宗師,也能輕鬆逃脫。
論及貪財懼內、阿諛奉承、逃遁保命,王啟年皆位居榜首。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做事穩重可靠,對主人忠心耿耿。
這樣的人,自然極為適合作為下屬。
即便是簡單的差遣,如讓老王出門買碗熱湯麵,待他歸來,那熱騰騰的麵條也必定已備妥。
蘇渝微微一笑,故作不經意,帶著幾分好奇,望向麵前之人,禮貌地問道:“有何貴乾?”
儘管蘇渝早已知曉王啟年的來意。
對於賺錢的機會,王啟年的嗅覺總是異常敏銳。
即便他人翻閱此書,隻會讚歎其文筆之妙,而王啟年卻能從中窺見商機,心中已然盤算著如何售賣此書以獲利。
因此,他必然會前來與自己商議。
而這,正是蘇渝所期望的。
儘管心知肚明,但這一問卻也是必要的禮數。
王啟年並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禮貌地拱手行禮,雙眼依舊彎如新月,說道:“在下王啟年,於監察署擔任文書之職。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王啟年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審視著眼前的少年。
眉如劍鋒,目若星辰,風度翩翩,儘顯儒雅之態。
言辭溫和,不用多想,定是個飽讀詩書之人。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中所捧的那本書。
不,那不僅僅是書,更是白花花的銀子。
如此想著,王啟年在看向麵前年輕人時,笑容愈發燦爛。
蘇渝淡淡一笑,回應道:“蘇渝。”
王啟年隨即走近蘇渝身旁,以極低的聲音,微笑著輕聲說道:“王某有些事務,想與閣下商議。”
“是關於蘇兄方才送至監察署的那本書。”“蘇兄,可否移步詳談?”
一邊說著,一邊回頭望了一眼那座灰黑色的陰森建築,意思不言而喻,此處並非說話之地,隔牆有耳。
他欲言之事,不宜讓同事耳聞。
蘇渝故作沉思,片刻後,頷首應允。
“嗯。”
“無妨。”
王啟年笑容依舊,伸手示意先行。
“蘇賢弟,請。”“王兄先請。”
二人轉彎,步入鄰近的另一條小巷。
蘇渝留意到,王啟年行走間幾乎悄無聲息。
他心中明了其中緣由,不禁啞然失笑。
往昔,王啟年曾是慶國北部的一名神偷。
他酷愛穿梭於北魏與慶國間的諸侯小國,將從一國竊得的珍寶轉運至另一國售賣,再於彼處順手取些寶物,轉至他國變賣。
諸侯國眾多,使得贓物來源無從查起。
加之王啟年匿蹤之術高超。
因此,他得以數年無憂地從事這無本萬利的行當。
然而,周邊諸侯國對他恨之入骨。
聯手圍追堵截這個可惡的飛賊。
王啟年身手難以施展,無奈之下,隻得潛入慶國。
初入慶國時,一切尚算順利。
誰料,一日他潛入葉輕眉家的寶庫。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麵對葉輕眉多年搜羅的珍寶,他非但未盜取分毫,還留下一張紙條。
【已閱,葉家寶庫,不過爾爾!】儘管他那次未盜之因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