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布下了一個龐大的棋局,一個驚天的陰謀,旨在將世上除他之外的大宗師一網打儘。
隻有這樣,他才能成為世上唯一的大宗師,大慶才能成為唯一的王朝,他才能成為這天下唯一的君主。
這樣一個擁有龐大目標且崇尚武道的君主,自然不會因為蘇渝區區一個會元的才能而特意召見。
至於是否因為陳萍萍對蘇渝的重視而引起了慶皇的好奇,倒也並非全無可能。
終究,笵鹹的到來意味著瞎子也會尾隨其後,這一點慶皇心知肚明。
然而,瞎子確切的藏身之處,慶皇卻無從知曉,但他深信,瞎子對此必定極為上心。
畢竟,除了那個神秘的箱子,瞎子也是慶皇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直接詢問瞎子之事,顯然過於直白,與慶皇的性格不符。
不久,慶皇便解答了蘇渝心中的疑惑。
望著蘇渝坦然說出“不知道”三字,慶皇微微一笑,端起參茶,輕抿一口。
片刻後,他目光轉向蘇渝,緩緩問道:
“蘇渝,你現在是否在教導笵建之子讀書?”
蘇渝點頭微笑,答道:“正是。”
“我教過笵大人兩個兒子,還有他的女兒。”
聽到“兩個兒子”,慶皇微微蹙眉,隨即點了點頭。
他轉動著手中的茶杯,突然話鋒一轉:
“那你也來教導朕的幾個兒子,如何?”
哦,原來如此,這才是重點。
慶皇意在邀請蘇渝擔任皇子們的老師。
對於這一提議,蘇渝自然有理由拒絕,畢竟收徒於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更何況太子李承乾擅長繪畫,二皇子李承澤熱愛文學,兩人皆有天賦。
蘇渝淡淡一笑,應允了下來。
慶皇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隨後,他大手一揮,冊封蘇渝為太子少師,並兼任其他兩位皇子的老師。
數日之後,蘇渝便將入宮為皇子們授課。
如此一來,為皇子們聘請良師之事,便迅速塵埃落定。
畢竟,慶皇一直渴望為兒子們找到一位優秀的導師。
而蘇渝,則盤算著收徒以獲取更多獎勵。
蘇渝心想,事情已談妥,是時候告辭了。
然而,慶皇卻並未立即放他離開,而是拉著他鹹聊家常。
慶皇看似是一位對才學之士賞識有加的君主,但實則所言大多敷衍了事,暗藏心機。
他側臥在矮榻上,淡淡說道:
“蘇渝,你那本《紅樓》寫得甚好,老二和淑妃都極為喜愛。”
蘇渝禮貌地回以微笑。
自從靖王府的小郡主從若若那裡得知《紅樓》是蘇渝所著後,這一消息便毫無意外地在京城悄然傳開。
儘管蘇渝一再解釋,但無人相信。
慶皇麵色平靜,突然話鋒一轉:
“聽說你在儋州的那個學生最近來京城了,他是否經常到你府上探望你?”
蘇渝點了點頭,微笑道:“來過。”
慶皇的每一句話都看似隨意的關懷,仿佛他是一位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的君主。
然而,蘇渝卻深知他的真正意圖——試探瞎子的存在。
笵鹹能想到的問題,慶皇又怎會想不到?笵鹹來京城,瞎子自然會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