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萍臉色慘白,但是比殷白宇好點,家裡其他人都不怎麼樣,村裡的廁所裡都擠滿了人。
有的人怕浪費,直接跑到地裡去拉。
實在是撐不住了,她去找了菊花嬸,看看是怎麼回事兒,誰知道坐在菊花嬸兒的人也不少。
菊花嬸兒也十分著急,“你們守在我這兒也沒用啊?我也沒有藥啊。”
這個時候,土裡的,水裡的,山裡的,能吃的都吃遍了,就是地上連根草大家都得扒了吃了。
洪菊花就是想去采藥,也找不到啊。
整個大隊都這樣,大隊長也急死了,他緊緊捂著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大家都上吐下瀉的?”
食堂的錢嬸子趕緊跑了過來驚慌喊道,“周隊長,周隊長,劉癩子,劉癩子好像暈倒了。”
劉癩子是食堂的做菜的廚師,聽聞他暈倒了,周隊長趕緊去找了一輛自行車,和彆人一起給送到鎮上的衛生所。
兩個小時後,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摘下口罩,“初步判定,可能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中毒了。”
“中毒?”大隊長弄死都搞不清楚到底大家是怎麼中毒的,“可是我們大隊的人好像都有這種情況,隻是沒劉癩子嚴重。”
劉癩子在食堂裡當廚師,經常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吃食物,想來肯定是比彆人吃得多,所以嚴重得多。
大隊長忽然靈光一閃想到這個問題。
可是關鍵是,到底是什麼食物?他們和平時吃得東西都差不多啊?
對了,豬肉,今天的豬肉煮得比往日多一些。
周本利試探問道,“醫生,人有沒有可能吃了豬肉上吐下瀉啊?”
醫生皺眉,“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豬肉變質了,或者吃了有病的豬,都有可能造成這個情況,這個病患現在脫水了,我要給他打生理鹽水,然後開點藥,你去交一下費。”
周本利點頭,去交了費,花了3毛錢,他心肝都在痛,這錢還是大隊的錢。
整個生產隊已經欠了一屁股的饑荒了,都不知道拿什麼去填窟窿,這個大隊長他也不想當了,就怕彆人說他昧良心,把所有的錢都貪了。
回來後,周本利又問了醫生,“主要是我們村裡還有很多人都有這種情況,隻是沒他那麼嚴重,你看要怎麼辦啊?”
這個醫生看著倒是比較年輕,是個姑娘,她瞪著眼睛,“那你們還不趕緊送過來?唉!算了算了,有多少人啊,我跟你去村裡看看。”
周本利皺眉不展,“估計得有幾百人。”
那女醫生也傻眼了,“這麼多人?”
她這兒也沒那麼多藥啊?這可咋辦。
周本利的意思是想著要是不嚴重的話,大家挺一挺也行。
隻見女醫生想了一會兒,迅速配了一些藥,裝進醫藥箱裡,拿給周本利
“這裡麵是藥,但我也隻有這麼多了,告訴村民,一天服用一次,嚴重的一天服用兩次,還是止不住的話趕緊送來。”
周本利接過藥箱,臉上為難,“那個,我沒錢啊,你先記賬,等我們大隊有錢了,再來還。”
說完他騎著車子飛快的往大隊部趕。
另一邊大隊也接到通知了,說是豬肉有問題,那個是得了豬瘟的肉,叫不讓吃了。
可是現在吃都吃了,大家都難受著呢,可怎麼辦?
殷家的小孩殷淼淼,殷寶田,還有殷鳳兒,痛得滿屋打滾,哭天嚎地。
陳秀萍放不下娘家,回去了一趟,家裡就孟蘭蘭沒事兒,因為她吃的是白麵湯水。
小侄子陳建軍就慘了,兩歲的孩子十分粘著方眠,瘦削的小臉蛋直喊,“媽媽,我疼。”
把方眠都快急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