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萍和殷白宇還沒到家門口呢,就聽見了吵鬨聲。
起初是因為許世瓊種地的時候,明顯發現自己土裡的界石被人挖了,然後挪上來了一點,她張嗓子就開罵
“是那個屋裡打短命的,撬了我界石?當老子眼睛瞎的索,啊,她屋裡人死絕了嘛,要爭老子的地給你屋裡打包子辦喪事)邁?”
“喊喊喊你屋有個鬼啊,你那個界石那個得動?睜起眼睛都在說瞎話。”
秦有娣也在這兒挖地,那界石就是她昨天晚上挖了,給挪動的,被罵了肯定不能不反擊。
許世瓊指著秦有娣就開罵,“老子日你屋仙人,說的就是你,這兒就你我兩家挨到的,不是你挪我界石,是那個挪的啊。”
秦有娣插著腰,“我日你屋裡仙人,你哪隻眼睛看到的?怕是眼睛夾到卡角褲襠)裡的哦,敢冤枉起老子來了。”
許世瓊氣得很,把鋤頭一跺,“秦有娣你敢不敢賭咒發誓?要是你挪動了我屋裡的界石,你屋兒生兒子沒得屁眼,孫子孫女要打短命。”
這咒真的有點過於大了,秦有娣哪敢賭這咒,以後不就是斷子絕孫了麼,她隻說道,“老憑啥要賭咒?老子又不欠你的。”
許世瓊就猜到是這個婆娘在搞爛事,氣不過把界石挖了出來,又找來墨方一點一點比印,然後把界石安在了原有的位置上。
秦有娣攔著不乾,愣說許世瓊占她的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打了起來。
這剛好就被回來的陳秀萍和殷白宇給撞見了,陳秀萍上去拉架,“哎呀媽你們彆打了。”
陳秀萍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就拉偏架扯著秦有娣的手,讓許世瓊呼呼的往秦有娣身上招呼。
“嬸兒啊,你彆打了,我媽打不贏你,我媽身體最嬌弱了,你這麼打可怎麼得了啊?”
殷白宇現在也學壞了,站在一旁睜著眼睛說瞎話,差點沒把陳秀萍給笑死。
秦有娣挨了打,還挨了冤枉,嘴裡滿嘴噴糞罵人,奈何一人不敵兩人,把陳秀萍推開後她就跑遠了一些,站在外邊罵,不敢湊上前來。
底下的周連彬聽見了,也暗罵秦有娣這個人,連她家的四分地的界石都要動,不得好死,隻是她不敢像許世瓊那樣直接懟上去。
她家就兩個人,秦有娣家七八口人,要是真打起來隻有自己家吃虧的份兒。
不過她晚上又悄悄撬了界石,挪動了回去,順便把秦有娣從隊上討來的菜苗給拔了一些,叫這個秦有娣仗勢欺人。
周圍有些人,也在自己地裡忙活,大家都隻是看熱鬨,但不敢開口,就怕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秦有娣在一旁就撒起潑來,鬨著要家裡人給主持公道,許世瓊也不在怕的,“白宇,把你哥你嫂子你爸他們都叫回來,看看誰怕誰。”
陳秀萍道,“把我哥,我弟,還有我爸也喊來。”
秦有娣瞪著眼睛看向陳秀萍,“我和殷家的事,關你屁事啊,你喊你娘家作甚?”
陳秀萍挺直腰杆,“不好意思啊,嬸兒,我們陳家和殷家向來交好,自然一方受欺負了,就得幫著另外一方咯,你要是不服,你也把你娘家喊上啊?”
秦有娣眼睛都快冒火了,她娘家隔老遠怎麼喊?
細細想了一下,自家人口沒得對方家人多,罵也罵不過,隻好放下一句狠話,“你等著,我馬上回去就叫人。”
許世瓊伸長脖子,“我等著。”
等半天也不見秦有娣來,一看就是心虛了,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