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啥?誰能教我?這附近都沒有人,而且現在學手藝也沒用啊,現在大隊已經說了,啥都歸大隊管。”
陳厚一連串的問題向陳秀萍投去。
陳秀萍搖搖頭,“你這腦子咋這麼笨呢,不管怎麼樣,手藝學到身上那是自己的,就算現在大隊啥都管,那以後可說不準。”
方眠覺得陳秀萍說的話在理,“是啊,幺弟,秀萍說得還是有點道理的,手藝學在身上是自己的,要我說,陳滿你也該學個手藝,保不齊什麼時候咱們就能用上了呢。”
孟蘭蘭拍了拍身上的灰,忽然有了想法,“陳滿要不就學著當個篾匠,你爸也就會些簡單的,先把你爸手上那點學好,再找其他人學著編些其他樣式的。
一來呢,咱們需要什麼東西自己編,不用求人,二來呢,說不定彆人有需要不會編,知道咱們會編,找咱們幫忙,不說給錢,怎麼著也得給點好處吧?
這村裡的人際關係也搞好了,咱們也能得好處為何不可?
至於陳厚麼?”
孟蘭蘭想著陳厚在同齡人中長得算高的,如今吃得不好是瘦了些,要是能吃得好點說不定更壯實,他這人本分。
思來想去,孟蘭蘭道,“要不學學當獸醫如何?”
陳厚疑惑不解,“當獸醫?做畜生的醫生啊?”
“嘿,你這個龜兒說話咋那麼難聽哦。”孟蘭蘭忍不住埋怨了陳厚一眼。
陳厚嘟囔道,“本來就是嘛。”
“哎呀,幺弟你莫打岔喲,聽媽把話說完嘛。”陳秀萍喊住了陳厚。
孟蘭蘭繼續說著,“當獸醫有啥子不好,我們自家也要養畜生啊,生病了都曉得咋回事,咱們自己家都可以看。
彆人屋頭養雞養鴨,養豬,尤其是養豬,更是要萬分小心,出了問題就隻有找獸醫,這還不好?肯定吃香得很嘛。”
陳厚撓撓腦袋,“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是我去哪兒學?找誰學啊?”
這到時候把孟蘭蘭給問住了,似乎村裡沒有獸醫。
陳秀萍道,“先從隊裡找,有你就跟著學,沒有咱們就去公社問問,看看是什麼個情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厚自然就答應了下來,“我明天就去大隊問問。”
又聊了一會兒天,陳秀萍才回到隔壁屋,許世瓊她們都已經躺下了,今晚唐杏她們不在家,少一個人床上倒是寬敞很多。
迷迷糊糊陳秀萍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陳秀萍掃視一圈,除了寶田和淼淼,連殷鳳兒都起床了。
陳秀萍不好意思再睡,隻得起來了,隔壁陳滿抱著建軍在菜地拉屎。
陳秀萍笑話陳建軍這麼大了不知羞,陳建軍哇哇哭著要到廁所去拉屎。
他們建房子時,在左邊挖了一個簡易的廁所,不過隔得有些遠,陳滿不想抱他過去。
這會兒陳建軍不依了,陳滿沒法子,隻好抱著陳建軍去了。
“嘿,你爪子?狗日的偷糞啊!!!”
陳建軍把兒子放下,上前一躥,就拉著周連彬,“周寡婦,不準走,竟然敢偷我家的糞!我要送你到大隊給我評評理。”
周寡婦被逮個正著,她心一慌,連帶著糞桶裡的糞都撒了出來。
“大兄弟,莫,莫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