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極慢極緩,語氣如同冬日的寒風般、刺骨。
拍賣師屏住呼吸,生怕到時老大說他呼吸都是錯的!
阮子卿和季景淮兩道視線同時看向二樓露台方向,可惜人已經走了下來。
順著旋轉樓梯的方向季景淮看見了楘市接班人蕭逆的身影,果真是如毒一般的男人,夠狠!
“季總,好巧。您突然來訪使得寒舍蓬蓽生輝!”
“不巧,我為了她而來。”
季景淮指著觀賞籠裡的阮子卿,他想說這是她妻子,可是他們之間辦理的結婚證早已過了一年之約,證件作廢!
他這是搬石頭在砸自己的腳,真想回去把當時的自己暴揍一頓!
“沒聽到季總說為了阮美人而來嗎?都是聾子?還不把人放出來?”
幾個黑衣打手你看我我看你,心裡腹誹道,老大我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能時時刻刻知道你在想什麼呢?要是我們能那麼聰明也不會到現在還是個隻會出力的莽夫啊.......
最後他們找出鑰匙將人放了出來,將觀賞籠推了進去,不放在這礙老大的眼。
被放出來的阮子卿活動了一下四肢,剛剛蜷縮在裡麵腳都坐麻了,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季總,阮大師裡麵請,蕭某還未跟兩人敘敘舊呢!”
蕭逆看似嘴角勾起,實則斂起了笑容,語氣有種不容拒絕的強硬。
季景淮拉過阮子卿的手,手指順著指尖的縫隙滑了進去,與她十指緊扣不肯再鬆開一下,生怕再鬆開她又像蝴蝶一樣飛走了!
阮子卿看著男人緊扣的手指因為握得太用力而指尖泛白,她不免有些好笑,她壓低了聲音對他說,“再抓緊點我的手指都要被你給抓斷了.......”
力氣真大,雖然多日不見,她也很想他,可一見了麵她那些想說的話都像消失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幸好他懂,懂她的欲言又止!
“我要是再不抓緊點卿卿又該跑了!到時候我又該去哪裡找?”
他同樣壓低聲音回複她,一番話說得很是委屈,活脫脫像深宮豪門裡的小怨婦。阮子卿低頭淺笑,兩兩相望,含情而望。
他們兩情相悅的模樣深深地刺穿了蕭逆的心,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兩人就是在打情罵俏,耳鬢摩斯。他不由的想起顏心,如果他們兩叫兩情相悅,那他和顏心算什麼?算他強取豪奪?
他很清楚顏心為什麼會接近他,哪怕她是帶著目的來的,哪怕她做夢都想殺了他,但他還是愛顏心勝過愛自己!
“咳咳咳”
他輕咳兩聲,打斷正在說悄悄話的兩人,沒錯,就是單純看他們不爽!
“兩位請。”他結實有力的手臂抬起指向前方。
季景淮和阮子卿一同走向了蕭逆指得方向,那是賭場的方向。
兩人步伐悠閒到讓人以為這是他倆的後花園呢!他倆在自家後花園裡散步呢!
反而是蕭逆走在他倆身後看著兩人恩恩愛愛,五官都快扭曲變形了!
前方的人為季景淮引路,直到到了賭桌麵前才退出去幾步,時刻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季總請坐!”
蕭逆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季景淮的對立麵,白皙的手指正玩弄著一顆玲瓏骨骰子,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樣子看起來漫不經心,嘴角噙著一絲戲味的笑意。
季景淮牽著阮子卿一起落座,“蕭少這是何意?”
“還是說這楘市的規矩改了?不是價高者得?”
蕭逆突然嗤笑了起來,“那些都是給那群俗人定的規矩,季總怎麼能跟他們比。”
“況且阮大師怎麼能同那群庸脂俗粉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