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梅隻好悄聲的下床去拿他們家的尿盆兒。
好在炕沿邊兒上有簾子擋著,就這樣江雷也恨不得羞憤欲死。
打地鋪躺著的陳春蓮聽到這聲音立刻不滿的埋怨道。
“姐,你下次給姐夫少喝點兒水,這麼頻繁的尿誰受得了呀?
姐夫也真是的,知道自己躺在炕上,炕上不能動,你倒少喝一點兒啊。
晚上還喝了兩大碗麵湯,你說這不得尿幾趟呀?”
陳春梅立刻說道,
“行了,你姐夫自己願意啊,這不是生病了嗎?”
“什麼生病了,也就是你在那裡自欺欺人,人家的街坊鄰居都說了,姐夫那是癱在炕上了。”
陳春梅剛想再開口辯解,旁邊睡著的瞎眼母親卻開口說道,
“行了,春梅,你是大姐,你讓著點兒弟弟妹妹。”
陳春梅隻能閉上嘴。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在家裡他是老大,讓著弟弟妹妹,身為長女應該多地父母承擔一點兒。
第二天早上給一家人做完飯,給江雷洗涮完之後,陳母拉著閨女躲到了廚房裡。
“閨女,你今後有啥打算?”
陳春梅看了一眼屋裡的丈夫。
雖然滿臉苦澀,但是他來沒有放棄。
“媽,還能有啥打算呀?
我好好的上班兒掙錢回來給江雷看病。
大夫說了,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江雷恢複的好的話是能站起來的,我有信心能讓他恢複過來。”
陳母聽了這話歎了口氣,
“你這個傻孩子呀還是跟以前一樣傻乎乎的。
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不多想一想!
你掙的那點兒錢夠乾啥呀?
小江要是癱在炕上,你說你不就是受拖累了嗎?”
“娘,你這話是啥意思呀?什麼拖累不拖累?
我和江雷是夫妻。”
陳春梅不明白母親到底想說啥?
“夫妻就咋啦?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大難臨頭各自飛。”
“娘,你這話是啥意思?”
“我能有啥意思呀?娘也是為了你好。你說江雷原來能上班兒,能照顧著你娘,當然放心。
娘一開始也不希望你找這麼遠的。
既然你已經結婚了,他對你也不錯,我想也就這樣。
可是現在他癱在炕上,那癱在炕上是一輩子的事情,你不能蹉跎了你自己。”
“娘,您彆這麼說,我們倆是夫妻,我照顧他是應該的。”
“什麼叫應該的?
他現在這個樣子,家裡弟弟妹妹怎麼辦?以後你還怎麼給家裡寄錢?”
陳春梅聽著這話知道母親是擔心了,畢竟一直以來家裡都靠的是自己和江雷。
“媽是以後給家裡寄不了那麼多錢,可是我會儘量想辦法多掙一點兒錢,。
我以後不休息了,多掙點兒獎金。
總要把小妹和弟弟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