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轅犁的構造本就不難,要仿造也不是什麼難事,一旦推廣,要不了多久就能被仿製,要知道中國人是很聰明的,仿製個曲轅犁還不是,褲襠抓雞,手到擒來,看看現在網上那麼多賣山寨產品的就知道了。
劉海肯定不允許有人仿製,造假都造到自己頭上了,那還得了。
所以,說完後,他就一直盯著黃琬,看他怎麼說。
黃琬作為大司農,農業生產都歸他負責,此次推廣曲轅犁隻是他工作的一部分,監管也歸他負責。
“私製曲轅犁一事,可請朝廷頒布法令,以專利之法保護,若有私製,嚴懲仿製者。”
黃琬捋著花白長須,輕叩茶盞,“不知劉祭酒意下如何?”
“那就有勞黃司農牽頭,儘快擬定出詳細的專利之法,在下會向太後進言,爭取早日讓這法令頒布。”
劉海滿意地點點頭,具體細節他不用去想,交給黃琬即可,他隻需要提個大方向。
自己可是個大忙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去搞那些細節。
還得憑借自己的一雞之力,收集後宮,徹底躺平,從此過上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
“至於地方官員中飽私囊一事,若是發現可將其就地免職,沒收非法所得,情節嚴重者可下獄問罪。”
說完私製曲轅犁一事,黃琬繼續說道,他就想趕緊把事情敲定,拿到設計圖紙,接下來也好快速進入下一步。
“此乃正理,黃司農所言極是。”
劉海微微頷首,“不過,僅僅免職、沒收、下獄,恐不足以震懾那些有貪腐之心的官員。”
黃琬微微皺眉,捋著胡須思索片刻,說道:“劉祭酒的意思是?還請明示。”
“依在下看,可在其家族與仕途上再加些懲處。”
劉海雙手抱胸,緩緩說道,“若有官員因貪腐被查處,其家族成員在一定期限內不得入朝為官。
如此一來,不僅能讓官員本人有所忌憚,也能讓其家族對他起到一定的監督作用。”
其實這個方法,劉海是聯想到現代。
如果一個人犯了事,留了案底,對子女會有影響。
比如子女考公什麼的就沒辦法。
黃琬撫須沉吟,蒼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劉祭酒此計,頗有‘連坐’之妙,卻又更顯仁政。隻是這‘一定期限’,該如何界定?”
在東漢,確實有連坐的刑罰,其中最嚴重的就是滅九族。
劉海微微眯起眼睛,稍作思索後說道:“這期限的界定,可依官員貪腐的程度。
貪腐數額較小,可定為家族成員五年內不得入朝為官;
若貪腐數額較大,十年內家族成員不得入仕;
若貪腐數額巨大,其家族二十年不得踏入朝堂半步,且田產賦稅翻倍,直至新任家主以實績洗清汙名。”
黃琬撫須的手微微一頓:“劉祭酒可知,世家大族盤根錯節,如此嚴厲之法,恐遭抵製。”
“正因如此,才更要立威,有人反對,就抓典型,殺雞儆猴!”
劉海突然變得很嚴肅,“昔日孝武皇帝推行推恩令,諸侯哪個不反對?可主父偃連斬燕王、齊王,天下頓時鴉雀無聲。如今曲轅犁關乎國本,豈容貪墨之徒壞我大計?”
嚴肅起來的劉海,看上去與平日簡直是判若兩人,讓袁基都不禁後背冒出了冷汗。
表麵上,劉海是在說如何應對此次曲轅犁推廣上的貪腐一事。
實際上,劉海是在測試士族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