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來白馬義從連日趕路,已經疲憊不堪了,兄弟們準備好了。”
管亥看著白馬義從營地內稀稀拉拉的篝火,壓低了聲音獰笑,環首刀在掌心摩挲得發燙。
他回頭頭打了個手勢,一旁的傳令兵開始舉起火把比劃著,三短一長的的火光在夜空中閃爍,如同黑暗中跳動的毒蛇信子。
左路、右路分彆回應了一個信號後。
管亥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目光死死盯著那片稀稀拉拉的篝火。
火光下,白馬義從的騎士們或臥或坐,有的甚至解了鞍甲枕在上麵打盹,連巡邏的哨兵都顯得有氣無力,手裡的弓箭斜斜挎著,眼皮耷拉著快要合上。
“一群疲兵,也配稱白馬義從?”
他低聲嗤笑,仿佛已經看到營寨被攻破時的混亂,看到公孫瓚被自己一刀劈翻的狼狽,看到帳內堆積如山的糧草和甲胄,那都是他的戰利品。
爽!!!
火把第三次亮起時,管亥猛地將環首刀扛在肩上,刀柄重重往掌心一拍:“弟兄們,隨我!!!!!殺!!!!”
隨著管亥一聲令下,左、中、右三路伏兵如潮水般朝著白馬義從的營地湧去。
他們呐喊著,揮舞著武器,仿佛勝利已經在握。
“不好,有人襲營。”
白馬義從這邊的守夜人發現動靜後,立刻開始敲鑼。
鑼聲急促,原本看似疲憊的白馬義從們瞬間如驚起的宿鳥,紛紛翻身而起,迅速集結。
營地內原本稀稀拉拉的篝火突然明亮起來,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晝。
管亥心中一驚,暗道不好,這哪裡是什麼疲兵,分明是誘敵之計。
可此時已經騎虎難下,他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為了激勵士氣,管亥讓傳令兵大聲喊道:“誰砍了公孫瓚的腦袋,老子賞他十車糧草,三個婆娘!”
本來黃巾軍就占了人數優勢,士氣高昂,這一聽,還有三個婆娘。
紛紛嗷嗷直叫起來。
在黃巾軍士兵們衝鋒的同時,白馬義從已經列好陣型,戰馬打著響鼻在原地踏步,他們個個張弓搭箭,隻等黃巾軍士兵們進入射程。
“放箭!”
就在黃巾軍士兵們距離白馬義從不到百步時,公孫瓚傳來一聲冷喝,緊接著便是弓弦震顫的脆響。
數千支白羽箭如流星雨般,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瞬間將最前排的黃巾士兵射成了刺蝟,慘叫聲此起彼伏,
見此的黃巾軍士兵們一瞬間就被恐懼籠罩,前進的步伐明顯遲緩。
“怕個球!”
管亥揮刀劈開迎麵而來的箭雨,怒吼道,“他們人少!衝過去將他們包圍起來!”
夜晚襲營管亥命士兵輕裝簡行,沒有帶大盾牌,麵對這種箭雨,隻能硬著頭皮衝。
這時,又一陣箭雨下來,又倒下一大片。
甚至有些黃巾軍士兵開始止步不前了,衝上去就是送死。
管亥咬牙切齒,如果再這樣下去,肯定就會有人開始逃跑了,他四下觀察。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急忙吩咐道:“用屍體當盾牌,先前推進!用屍體當盾!快!”
起初還有人猶豫,看著滿地扭曲的屍體犯怵,但當又一輪箭雨呼嘯而來,身邊的弟兄慘叫著倒下時,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拚了!”
一個滿臉血汙的小卒嘶吼著,拽過身邊一具同伴的屍體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