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眯眼盯著穀道裡擁擠的黃巾士兵,又瞥了一眼已快走出穀口的白馬義從,冷笑道:“急什麼?再等等!”
這個穀雖然很長,但是很窄,初步估算,黃巾軍隻進入了不到三千人,大部隊還在後麵。
顏良準備多放一些黃巾軍入穀後,再推下巨石在兩端穀口,將黃巾軍隔開三段。
穀道中,管亥帶著部眾一路向前。
每次被追上時,管亥就被殿後的白馬義從給擋住。
解決殿後的白馬義從後,又有其他殿後的白馬義從。
眼看公孫瓚就快出穀了,管亥心中那是急啊。
斷崖上,顏良盯著穀道裡的人流,手指在岩石上輕輕敲擊。
親衛低聲道:“將軍,入穀的黃巾已過五千了。”
“再等等。”
顏良的目光掃過穀道尾段,“等白馬義從全部出穀,再動手。”
文醜在另一側崖上看得激動萬分,鐵槍在掌心轉了半圈。
穀道中,管亥終於劈開三名騎士的合圍,卻見前方又有五名白馬義從列陣。
這些人顯然是刻意拖延,不求殺傷,隻求阻滯,逼得他不得不放慢速度。
身後的黃巾士兵越擠越多,狹窄的穀道裡人挨人、人擠人,連揮刀的空間都沒有。
“衝!給老子衝過去!”
管亥紅著眼,硬生生劈斷一名騎士的馬槊,順勢揪住對方的甲胄,將人從馬上拽了下來。
公孫瓚就在眼前了,怎麼能輕易將他放走。
管亥的環首刀劈翻了第七名殿後的白馬義從後,抬頭望去,公孫瓚的銀甲背影已在穀口光影處晃動,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在視野裡。
“快!給老子快!”
管亥一腳踹在身邊一名小卒的屁股上,那士兵踉蹌著撲向兩名正用馬槊格擋的白馬義從,卻被槊尖挑穿了胸膛,慘叫著掛在槊杆上。
混亂中,管亥帶著最前的一批黃巾士兵終於摸到了穀道出口。
劉海要活的,所以沮授有令,要將管亥放出穀之後再放石頭。
因為石頭從崖頂扔下,很有可能就把管亥給砸死了。
出穀後的公孫瓚沒有再逃跑,而是在五裡外的空地上列好了陣型,準備迎敵。
太窩囊了,他白馬義從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被一群黃巾軍追著打。
公孫瓚有信心,他這三千白馬義從絕對能擊潰三萬青州精銳。
但是擊潰後,他們隻會逃回城中,死守不出,這樣就會陷入鏖戰。
所以,沮授派斥候提前通知了公孫瓚,讓他詐敗,再誘敵深入。
隻是這個代價確實有點大。
想到幽州牧,公孫瓚忍了。
等自己當上幽州牧之後,彆說三千白馬義從,到時候擴充到六千都行。
“公孫瓚!你跑不掉了!”
管亥一邊高喊著,一邊衝出穀口,見白馬義從與公孫瓚停住了,以為他們跑不動了,他更是露出一道猙獰的笑。
身後的黃巾士兵也是嗷嗷叫著撲向白馬義從的陣型。
在他看來,這些白馬義從早已是強弩之末,剛才的逃竄不過是苟延殘喘,此刻列陣不過是困獸猶鬥。
他們現在就等勝利回去喝酒吃肉了。
公孫瓚勒馬立於陣前,銀甲在晨光中亮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