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擦掉臉上的淚珠,又恢複成了知性優雅的模樣。
“我精心培育了二十多年的公豬,本想留著配種,突然有人告訴我,東西被人剪了,換成誰都受不了。”
“你媽我很開明,隻要東西還在,就證明還有機會,其他的都不是事。”
傅浩澤臉都黑了:“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兒子?”
怎麼會有人把自己兒子比喻成畜生?
傅夫人擺擺手,一臉不在意:“自從嫁給你爸後,他成天給我洗腦,你要是看不慣,就去找他。”
傅浩澤被折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您可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大小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不是不懂。”
傅夫人輕哼:“那又怎麼樣?”
“剛嫁給你爸那會,他成天說我是資本家的小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那個氣啊......”
想起當年的事情,傅夫人就有說不完的話。
說到興奮處,眸中染上了些許得意傲嬌。
傅浩澤坐在她身邊,就這麼靜靜的聽著。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他這輩子欠他們的,隻能下輩子再報答了。
傅夫人感受到兒子的異常情緒,握住他的手,眸中滿是心疼的,聲音中帶著哽咽。
“是不是很疼?”
她真想把兒子遭受的痛苦轉移到她身上。
傅浩澤握住她的手,笑著搖搖頭。
“不疼,就跟撓癢癢一樣。”
“要不是小婷,我恐怕早就......”
“不要再說了。”
傅夫人打斷他。
他剛到衛生院,他們就收到了消息。
要不是為了照顧他爸,她肯定第一時間衝到兒子身邊。
“當時的情況,我跟你爸都知道,婉婷家裡的長輩救了你爸爸的命,她現在又救了你,這份恩情,我們一輩子都還不清,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另外......”
後麵的話傅夫人怎麼都說不下去,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往下掉。
傅浩澤見媽媽因為自己這麼傷心難過,心裡更加自責。
“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話落,他抬起頭,就瞧見臥室門留了個縫,不由想起媳婦之前說的話。
還真被她說中了,他在這邊的所有情況,他爸爸都了如指掌。
傅浩澤在安慰傅夫人的時候,唐婉婷從櫃子裡拿出新被褥,套上蠶絲被罩。
婆婆是出身名門,對吃穿住行肯定非常講究。
條件有限,她也隻能儘力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在她忙碌的時候,傅浩澤走了進來。
唐婉婷氣不打一處來:“這下你滿意了?客臥連床都沒有,你媽住哪?”
“我去宿舍將就一晚。”
“一晚?她來這裡,不是要帶你回京城嗎?”
傅浩澤點點頭:“但也不是說回去就能回去的,這邊環境太差,她肯定適應不了。”
餘光一掃,發現媳婦的額頭有點紅腫,趕忙上前:“怎麼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說起這個,唐婉婷就一肚子火。
“還不是拜你所賜,看到你媽,就把我拋到腦後,得虧有玻璃,不然我肯定飛出去。”
唐婉婷就是抱怨幾句。
傅浩澤是軍人,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眼下母親來找他,肯定非常高興。
唯一讓她生氣的是,這個狗男人竟然不告訴她傅夫人的身份,害得她差點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