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平坦,入眼處儘是一片黃土,寸草不生。
這是一處荒涼之地,在神東這靈氣充沛的界麵裡極其少見。
這裡少有生靈觸及,甚至就連空中的飛鳥也不願在這上空飛過。
地麵上是一條猙獰的巨大裂穀。
這裂穀無邊無際,蜿蜒著在天的這一端延伸向天的那一端,沒有邊際不知多長。
裂穀寬約八百丈,深不見底,蒼涼的狂風在其內呼嘯而過,發出一聲聲如凶獸般的滔天呼嘯。
不過本該是無人踏及的地方,此時卻是人頭攢動,光芒閃爍彌漫著天際,猛的看去會有種是仙家洞府的錯覺。
這裡就是絕滅崖。
在裂穀的兩岸此時已站滿了兩宗的人。
他們遙遙對視,彼此均是因為馬上就要展開的大戰而激動,悸動。
在紫氣宗的這邊,沿著裂穀升騰著一道淡紫色的千丈光幕,其上波紋蕩漾,一聲聲嗡鳴連綿不斷。
陣營之中由上至下共分成了三個區域。
在最靠近裂穀的崖壁邊緣,並排擺放著千架類似凡間弩車般的東西,這些弩車呈現淡青色,銘刻著諸多靈紋,詭異的是這雖是弩車的造型,但卻不見弩箭與弓弦,看上去頗為詭異,在每一架弩車之後各自站著兩個紫氣宗的弟子。
這些弟子無一例外,均是身穿弟子服飾,散發的氣息都有了納氣十層以上的修為。
而第二個區域人就少了許多,隻有區區百人的樣子,不過這些人身上散發的波動均以達築基期以上,赫然是紫氣宗的四峰長老。
這最後一個區域是個高台,在高台正中立著一麵古樸的銅鼓,這銅鼓極大,直徑足有十丈,表麵金漆燦燦,有著一股無限雄渾之感。
銅鼓之下放著五把椅子,此時五把椅子上已坐了倆人,正是一副溫文爾雅的通天道人和外表粗狂的關龍平。
反觀血魂宗那邊排陣的方式與紫氣宗不經相同。
卻見在最靠近崖壁的地方,並排立著千餘個丈許高的石台,這石台呈現方形,表麵淡灰,形似祭台,在這一個個祭台的頂端均有血魂宗的弟子盤坐其上。
而第二個區域則是一眾散發著築基期波動的血魂宗長老,從人數上來看相較紫氣宗要多了十幾人,不過倒也差不了多少。
在血魂宗陣營的最上方有著一個周身散發著紅光的男子。
這男子相比於厲魂那乾癟的模樣好看了不少,其皮膚瑩潤,略顯微胖,頭頂不見一根頭發卻是個光頭,搭配上他穿著一件類似僧侶一般的血色袈裟,更顯得其不是個修道之人,而是個修佛的。
隻是這個男子嘴唇略黑,眉宇之間時不時的透漏出一絲邪氣,打眼一看給人一種此人心術不正的感覺。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血魂宗的三個太上老祖之一的血光。
此時他端坐在一個血色蓮台之上,懸於半空,眼眸微閉仿佛正在入定。
關龍平拿著一枚玉簡,在眉心上一貼,片刻後眼眸一動拿了下來。
“師兄,無極子那邊已經動身了,估計半個時辰就能到了。”
通天道人臉帶輕鬆之意,笑著點了點頭,“等人到齊了,我們立刻動手。”
“嗬嗬嗬,血魂宗今日必是滅門的結果,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紫氣宗又多出來個金丹期的修士。”
通天道人也是輕笑了一聲,腦海裡回想起當年那個隻有納氣期的少年。
當時在言語之中,通天道人便看出那個少年心有傲骨,心性頗佳,又是曾救過他一命的季雲霄季前輩的後人,所以他就又對那小子青睞了幾分。
後來傳來那小子的死訊,通天道人黯然了稍許,怕是季前輩的大仇要沒人去報了,不過他也無能為力,壽元將近,金丹的裂痕仍在,隻能把自己當成一個旁觀者。
可他想不到,就在前些時日,宗門內傳來消息,季前輩的後人又突然回來了,而且這修為竟突飛猛進達到了金丹後期頂峰。
通天道人很是欣慰,卻並沒去深究那小子到底為什麼進境如此之快。
“紫氣宗的雜碎們,可有人敢出來與我一戰?”
就在這時,血魂宗那邊光幕一閃,一道遁光在光幕上一衝而出,一個蜿蜒之下落於裂穀之間,對著紫氣宗這邊叫罵道。
卻見這個男子年約四十餘歲,眼窩深陷,皮膚乾癟,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脈鼓突在外,身上散發的氣息已然有了築基後期的境界。
大戰在即,既然對方有人出來叫陣,若是自己這邊不應戰難免會搓了士氣。
紫氣宗長老所在的區域一陣騷動,最後隻見一道白光一閃衝上半空,一個蜿蜒之下撞在了光幕上,到了裂穀之中,與那血魂宗男子對麵而立。
出陣的這人鶴發童顏,身穿深藍道袍,手持一把銀亮的三尺長劍,周身的氣息同樣已達築基後期,卻正是趙星海的老祖宗趙明宗。
“小兒莫要蒼狂,老夫可不殺無名之輩。”趙明宗剛一站穩,周身白光爆閃,淩厲的氣勢轟然爆發,壓向了對麵男子隨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