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麵足有幾十畝的大小,打磨的極其平整,而在這平整的地麵上鑲嵌著一個個方形的鐵欄,卻是一個個深入地麵的水牢,粗略一看足有百個。
那瀑布落下的水,在地麵上炸開,散落四周,而後彙成一條條樹冠般的支流,流入了這些地牢之中。
季遼邁步走了過去,踩著蔓延的水幕,先是到了第一個水牢的旁邊,凝眼一看,這水牢裡已是盛滿了清水,其內空空如也。
收回了目光,季遼轉而向著另一個水牢走去。
這第二個水牢也是如此,仍舊空空如也,不見半個人影。
直至到了第三個水牢,季遼這才看見一個活物。
卻見這水牢裡關著的是個女子,這女子年約三十餘歲,半個身子泡在水裡,隻有一個腦袋露出了水麵。
她的雙手被一條兒臂粗細的鐵鏈鎖著,就那麼被掉在地牢裡,烏黑的頭發濕漉漉的蓋上了半邊臉頰。
當季遼看來時,那女子也抬頭看向了季遼。
“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娘吃了你。”
那女子見季遼打量自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怒意,一個扭動,片片蛇鱗生長而出,一對奇長的倒鉤獠牙長了出來,竟是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蛇頭,模樣頗為駭人。
季遼眉頭一挑,也不理會這女子,收回目光看向了其他水牢。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季遼已將地麵的水牢打量了個遍,最終在最靠近山壁的一個水牢裡發現了青山。
青山與此前那個女子一樣的待遇,雙手被一挑鐵鏈綁著,掉在了水牢的上空,隻有腦袋露在了水麵之上。
隻是青山的模樣卻是與那女子不同,臉上仍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神色。
“誒?青雉兄,你來看我啦?”青山嘿嘿一笑。
季遼俯身,“青山兄看來在這水牢裡呆的還挺好的啊?”
“這算什麼,充其量就是水涼了一些,無聊一些罷了。”青山仍舊不以為意的說道。
說罷,他周身的水一陣陣湧動,一條青色的蛇身在水裡扭動了幾下,然後又沉了下去。
季遼看著青山的這個樣子,眼眸微動,直奔主題。“對了,我可還記得青山兄是翠雲山聽神女大人講訴人族禮儀的人吧。”
“對啊!怎麼了?”青山的蛇尾再次扭動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你看,後天神女大人就要開講了,你又被關在這水牢裡出不去,不知青山兄可否把這個名額讓給我?”
“那怎麼行,不行不行不行。”青山的腦袋立刻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多想就開口拒絕。
“我話還沒說完呢,我隻要這一次的名額,這次過後我就把這名額還你,我也是對神女大人頗為好奇啊。”
“這...”青山有些猶豫。
季遼見青山的這幅表情當即明白這事有門,再次說道,“實不相瞞,在下乃是吃了一株靈草才化的形,其實在那株靈草不遠,還有一株靈草,在我化形之後我便一並采了下來,若是青山兄願意把這次名額送給我,我就把這株靈草送給你,當作交換你看如何?”
“啊?靈草?”青山一聽季遼手裡還留有一株靈草,眼睛就是一亮。
季遼淡淡一笑,在儲物袋上一拍,一道流光一閃落在了他的掌心,現出一株青色的靈草。這靈草是他在萬同龍的儲物袋裡得來的,不過倒也不算珍貴,市麵上也就一兩枚上品靈石的樣子。
“誒呀,翠仙草!”青山一見季遼手裡的靈草立刻就認了出來,驚呼了一聲。
“哦?此草名叫翠仙草嗎?”季遼故作無知的說道。
“是啊,這翠仙草可是...”青山剛想說些什麼,話音突然就是一停,眼珠子一轉看向了季遼,“青雉兄,你真的要拿這株翠仙草和我換嗎?”
“那是自然!”季遼看穿了青山的心思,他也不戳破,嘴角一揚笑著說道。
“那咱們可說好了,以後你可不許反悔。”青山說道。
“嗯,絕不反悔。”
“那好,我這就把信物給你。”
青山痛快的答應了一聲,那青蛇的蛇尾在水牢裡盤了起來,一個扭動之下,不知是用了什麼方式,再次抬起時,蛇尾已經卷住了一個青銅令牌。
“喏,這就是進騰蛇城的信物,也是聆聽神女大人傳道之物,你拿去。”青山的蛇尾卷著令牌遞到了鐵牢的邊緣。
季遼探手把令牌抓在手裡,抬手一揮,翠靈草便順著鐵欄的縫隙掉進了水牢裡。
季遼粗略的打量了一眼手裡的令牌,便將之收進了儲物袋。
“如此就多謝青山兄成全了。”季遼笑著對青山一拱手。
“不謝,不謝,反正我被關在水牢裡,就這麼放著也是浪費,倒不如讓青雉兄去看一看。”青山得了翠靈草早就樂的屁顛屁顛的了,聞聽季遼的話,連忙嘿嘿笑道。
“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辭。”話落,季遼便起身離開。
“誒,青雉兄,待我出去了,我請你喝酒啊!”
季遼剛剛離開不遠,水牢裡便傳來了青山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