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季遼站於一處半山之上。
在他腳下是一片用白玉石壁鋪製的廣場。
與之相對的是一座修砌的極其華貴的塔樓。
這塔樓高約二十丈,分為上中下三層,其上穹頂蓋著一片碧玉瓦片,迎著陽光熠熠生輝。
在塔樓的最下一層足有十丈,正中是兩扇城門般的大門,而在其上懸著一個巨大的牌匾,藏經閣的三個大字金漆耀眼。
蔡誌鴻手握一枚三角令牌,手上捏了一個法決,靈力向著令牌裡一罐而入。
隻聽嗡的一聲輕鳴,三角令牌立即蕩起一陣銀光。
接著,就見塔樓一震,盛光籠罩的六角瓦頂每一角閃爍光芒,灑下大片大片的銀輝,幕布一般把六角塔樓整個都籠罩了進去。
季遼看著這個藏經閣,神識向裡一探。
當他神識與那幕布般的銀輝一觸之下,立即如掉進了漩渦一般被吞噬了進去,探不輕其內事物。
季遼收回神識,滿意的點了點頭。
“師傅可還滿意?”蔡誌鴻見季遼神情鬆了口氣,臉上滿是笑意的問道。
“你做的很好。”季遼點了點頭。
“其實弟子並沒出多少力氣的,還是要多謝無相山的師兄們。”蔡誌鴻謙虛了一句。
“嗬嗬嗬,待過些時日,師傅我親自為你煉一爐丹。”季遼拍了拍蔡誌鴻的肩膀,然後不顧其發白的臉色向著剛剛落成的藏經閣走去。
蔡誌鴻喉嚨發乾,心裡發苦,腹中一陣陣翻湧。
他萬萬沒想到,季遼給他的獎賞竟是丹藥,而且還是他老人家自己煉製的。
每每想起他師傅煉製的丹藥,他就一陣陣肝顫,雙腿就是止不住的發軟。
遙想當年,他師傅丹藥的藥效,他們幾個弟子可是深有體會,那絕對是吃了之後,聞者皺眉,見者欲吐啊。
見季遼向著藏經閣走去,蔡誌鴻回過神來,身子一個哆嗦,連忙跟了上去,“師傅,弟子給我們宗門辦事,不求獎勵的。”
“誒...那怎麼行,若是不給你些獎勵,難免你們師兄弟幾個會說為師薄情寡義,是個摳門的師傅。”季遼嘴角翹起不為所動。
“弟子無德無能,怎麼敢勞煩師傅親自為弟子煉製丹藥呢,師傅折煞弟子了。”
“無妨,師傅也有好幾十年沒開爐煉丹了,手生的很,恰巧給你們煉一爐丹試試。”
蔡誌鴻再次一抖。
手沒生的時候,那丹藥的勁兒就那麼大,這生了,藥勁兒還指不定會成什麼樣呢。
“師傅,我...我這...我這也不缺丹藥啊。”蔡誌鴻苦著臉,顫聲說道。
“沒事,多吃一些強身健體。”
“哎...”蔡誌鴻一聲長歎,覺得避無可避。
此時藏經閣的保護禁製已經關閉。
季遼探指一點,那兩扇大門應聲而開。
大門一開,陽光瞬間湧入,將這個巨大的一層照的通明。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季遼踩在木質的地板上,到了堂內正中停下了腳步。
四下環視了一眼。
卻見在堂內的四壁上,大大小小懸掛著一個個木匣,高低錯落看似毫無規則。
蔡誌鴻收斂心緒,為季遼解釋道,“師傅,這乃是一個小小的玄陣,你看!”
說罷,蔡誌鴻隨意一指,一道靈光在他指尖迸射而出,徑直打向了一個木匣。
嘭的一聲輕響,靈光打在了木匣之上。
那個木匣一震,立時騰起一團青光,將之包裹了進去,下一刻就聽哢哢的機括聲音響起,整個木樓一震,堂內立時蕩起一圈圈波動。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懸於四壁的木匣竟是接連的虛幻起來,不消片刻變徹底消失不見,整個大堂瞬間空空如也。
季遼看著這幅場景,眸子裡閃爍光芒,微微頷首。
在蔡誌鴻的口中,這個陣法雖是一個小小的玄陣,但放在外界這個陣法卻是一個極其高明的陣法了。
蔡誌鴻手握令牌,抬手一揮。
一片銀光立時在令牌裡傾灑而出。
木樓又是一震,機括的聲音再次響起,堂內一陣陣蕩漾,那一個個木匣再次湧現。
蔡誌鴻嘿嘿一笑,拿著令牌單手一招。
被他選中的木匣立時隱沒進了虛空,一閃之下在他們身前顯現,嘭的一聲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