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告訴你們一聲,並不是與你們商量,給我記住我方才說的話,你們回去吧。”季遼眼睛微微一眯,淡淡說道。
說罷,季遼便不顧他人目光,一閃之下落在了下方的石亭裡。
半空中的阿魔等人彼此互望一眼,見季遼下了亭子,也沒多說什麼架起遁光便離開了這裡。
季遼坐於亭子之中,一對眼睛看著那些遠去的長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在與元屠分開之時,元屠曾說要去找血湖一趟。
元屠這次的行程是要與季遼一同去找時空魔祖的墳塚,如按照元屠的性子,元屠仗著在境界上比自己高一個小境界,是鐵定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的。
而元屠在這種時候去找血湖,那麼這其中必有蹊蹺,顯然是無邊暗中指派的。
要元屠去找血湖乾什麼?
這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如無邊所言,怕季遼和元屠打不開時空魔族的墳塚,加上血湖打開的幾率會大一些。
這第二種可能嘛,就是讓元屠和血湖聯手對付自己了,又或許在打開墳塚之後,得到大衍五行芭蕉扇和時空元寶,再合力出手對付自己。
君臣二心,彼此算計,這算計不到就是一命嗚呼的下場。
“想來你留我多年,就是等著我為你找到時空墳塚的這一天吧,也隻有看到了時空的墳塚,你才能安心的對元魔族大開殺戒吧。”石亭裡季遼一聲冷笑。
“無邊啊無邊,我倒要看看,是你算計我,還是我算計你。”石亭裡再次傳來季遼一聲低語。
轉眼間已是一個月後。
這一日通天雷海如以往一般,雷雲密布,電弧交織,天地仿若亙古不變,充斥滿了密集的轟隆隆的雷霆炸響。
不過,若是有心卻不難發現,這雷海之邊今日有些不同。
卻見,在那道綿延天際的攔海堤壩的那一頭,雷海裡的雷浪相比以往澎湃了不少,時不時的帶起陣陣狂風,一個個滔天的雷之龍卷洶湧上天,漫天的電弧如橫穿天地的雨絲四溢飛竄。
在岐地這一邊的百裡之外有座孤零零的禿山,在山頂之上坐著兩個散發著金丹期氣息的混魔族人。
“誒,這通天雷海常年如此,真不知讓我們鎮守這裡乾什麼,難道通天雷海的畜生還敢登上岐地不成?”他們其中一人看著通天雷海,眼睛裡滿是厭惡與不耐的說道。
“那你有什麼辦法,誰讓你我隻是兩個小卒子了。”另一人聞言則是一笑,無所謂的回道。
“哼,那些肥差都分給那些有勢力的大族了,我們這等小族就隻能撈到這種活計,還特麼的讓不讓我們活了。”
“行了,彆發牢騷了,再過二十年,咱們輪值時間一到,屆時還不是天高海闊,逍遙快活。”
“你倒也看的開,二十年呐,二十年咱們...”
“什麼!那是什麼!”那人還沒說完,另一人卻是忽的瞪圓了眼睛,猛的站了起來驚呼道。
“怎麼了?”那人狐疑了一聲,順著身邊之人的目光看去,眼睛瞬間也瞪的老大,身子猛的就是一個哆嗦。
卻見在雷海的上空,一片不知綿延了多少萬裡的慘白雷雲,越過攔海堤壩,在天際儘頭急速飛竄,橫移向他們這裡。
這速度極快,幾乎轉瞬便是數十裡。
禿山上的兩個混魔族這才看的清了。
隻見在漫無邊際的雷雲上站滿了各種海獸。
那些海獸有的還是奇大無比的海獸之身,有的則是半人半獸的模樣,有的則是已完全化形,形形色色密密麻麻,數量不下百萬。
這氣勢駭人,未至近前,那滔天的殺氣便如海潮一般澎湃洶湧。
與此同時,不單單是這裡,在這雷海之邊的各處均是如此。
一時間雷雲遮蔽了天際,急速向著岐地傾壓而來。
“這...這怎麼可能,海獸攻城了!”禿山上的二人被嚇傻了,呆若木雞愣在了原地,口中嘟囔著。
“海獸攻城了,海獸攻城了呀。”這時有一人緩過神來,咧著大嘴狂叫出聲,隨後不等身邊的同伴反映,已是拖著一道長虹,向著身後岐地飛去。
“嘿嘿,想跑?”
這時雷雲上空傳來一聲冷笑,隨後就見一隻體態足有百丈的大螃蟹身形一閃,躍出了雷雲,抬起一隻巨大的前螯向前一抓。
隻聽咻的一道破空聲傳來,它前螯之處霎時綻放耀眼銀芒,一道鴻大的十字光刃霎時斬出,穿破虛空,卻是後發先至,直接越過了那座禿山,斬在正逃跑中的二人的身上。
這光刃似極為鋒利的刀鋒,穿過禿山之時無聲無息,洞穿兩個混魔族修士的身體時也是沒有聲響。
“轟...”
卻聽轟隆一聲巨響,過了稍許,那禿山才轟然崩塌。
接著就聽兩聲慘叫傳來,那兩個逃跑的混魔族修士的身子瞬間在半空解體,血花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