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一聲山崩地裂般的轟隆炸響,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勁如有實質一般陡然暴起,地麵轟隆巨顫,滔天的勁風瞬間肆虐而開。
而後,就見歲魔身前的大山轟然炸開,直接化作了漫天齏粉,竟是被歲魔這一拳徹底給打成了飛灰。
狂風呼嘯,卻是歲魔這一拳餘力未消。
季遼站在狂風之中,頓時有種淩亂的感覺。
這密室所處的大山雖是不大,可少說也有個幾十丈了,這歲魔的一拳之力直接把大山給打成了齏粉,竟是連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都沒留下。
這是何等的巨力了,季遼自問他全力施為也可把這大山崩碎,但卻是完全做不到歲魔這麼徹底。
這要是歲魔全力打在他的身上,饒是他肉身強橫,那也得讓這歲魔給打爆了。
灰塵落下,季遼呆愣在了原地。
歲魔見大山被他給打沒了,小小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回頭看向呆愣的季遼,立即又換上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緩緩的飛了回來,試探的坐在了季遼的肩膀,又是試探著摟住了季遼的脖子。
見季遼並沒反映,歲魔再次笑了起來,小臉又在季遼的臉上蹭了蹭。
“我...靠...”
塵埃落儘,那大山的齏粉終於消失,地麵上露出了一層褐色的泥土,卻是在沒了那座大山的遮擋,一眼便能看到裡許之外。
季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震驚不已。
他本以為這次是惹了個麻煩,卻沒想到這小小的歲魔竟還有這種力量。
河陀剛剛站起身就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嘴巴張的老大。
季遼回頭再次看向正用小臉蹭著自己的歲魔,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而正當此時,河陀臉色一變,還不急撣落身上的塵土,便抬手在儲物袋上一拍。
烏光一閃,一枚黑色的令牌在其手裡現了出來。
卻見這枚黑色令牌散出屢屢波動,其上光芒接替閃爍,發出一聲聲微微的嗡鳴。
河陀把令牌在自己眉心一貼,神識沉了進去,看著令牌裡傳來的訊息,河陀眉頭皺起,臉上神情冷了下來。
稍許之後,河陀手上一動把令牌收了起來,看向遠處季遼和歲魔二人,想了想邁步走了過去。
歲魔見剛被他打飛的大塊頭又走了過來,立即對河陀呲了呲牙。
河陀腳步一滯,“誒彆打我了,我..沒惡意...”
季遼看向河陀,見其臉色不對,開口問道,“怎麼了有事麼?”
河陀看了一眼季遼肩膀上的歲魔,意思在明顯不過。
季遼眉頭一挑,“無妨,這我兒子!”
河陀聞言,頓時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且這眼神裡還帶了一抹哀怨,似乎在說,剛才你還打我,我太冤了。
季遼白了河陀一眼,“少廢話,有屁快放。”
河陀臉色一板,沉聲說道,“大人,百嶽城出現異象,看情形應該是許久沒露麵的血湖現身了。”
季遼聞言臉色也是一沉。
提顱是如何想的季遼自然能猜到,那麼這血湖現身,也就意味著這十數年的平靜將要打破,隻要血湖一死,岐地的元混兩族將立即展開亡族滅種的大戰。
“那邊的情形怎麼樣了?”季遼問道。
“據說血湖現身施展的是他的血雲彌天大法,方圓萬裡已然被血雲覆蓋,血雨漫天,其內鎮守的族人來不急逃出來,已然被血湖儘數誅殺了。”
季遼眉頭立即皺成了一個疙瘩。
血湖的實力他心理清楚,血雲彌天大法乃是血湖的看家本領,可是就算血湖全力施為,按照血湖的實力充其量也就是彌散千裡之地,怎麼這一下子就覆蓋了萬裡,實力怎麼一下子暴漲了這麼多。
思及至此,季遼眼睛裡冷芒一閃,“通知下去,血湖由我一人處理,萬人不得與血湖動手,他若主動來找,那便躲開便是。”
“是!”河陀答應了一聲,拿起令牌向著自己眉心一貼。
“你先等等。”就在這時,季遼卻是叫住了河陀。
河陀動作一滯,問道,“大人怎麼了?”
“除了鎮守太陰城的族人留下,其餘所有族人立即動身,傾全部之力向流沙江進發,隻要這血湖一死,怕是離我們和岐地混魔族決戰之時不遠了。”
“是!”河陀聞言眼睛一亮,臉上毫無懼意,反而有種興奮的神情,而後把手上令牌在自己眉心一貼,神識便沉了進去。
季遼脖子上掛著歲魔,抬頭仰望了一眼那被包羅萬象大陣覆蓋的蒼穹,嘴角一扯,冷冷一笑,“哼,百嶽城,血湖我等你好久了啊。”
說罷,季遼便拖著一道長虹,衝天而起,在空中一個蜿蜒向著天邊一處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