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聽聞,又扭頭看向了夢玥台。
被妙法直視,夢玥台那窈窕的身子一顫,直至最後,卻是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妙法得了肯定,思量了稍許。
她不知季遼這數十年當中經曆了什麼,她隻知道她元嬰之中的天劫之力,沒有季遼就不能化解,所以不論這季遼如今變成了何等模樣,她也必須把季遼抓住,從而取他體內的饕餮之力。
“哼!那又當如何?莫非你們以為老祖我會怕他一個季遼不成?”思及至此,妙法冷哼了一聲。
“弟子沒那個意思。”文莫言說道,頓了頓再次說道,“老祖,季遼所殺的那三個煉神修士非同小可,那可全是當今元魔界的至強之人,想要活捉季遼並非易事。”
妙法知道文莫言的話並沒說完,隻是盯著文莫言靜等下文。
“老祖,我有一計可助老祖擒拿季遼。”果不其然,文莫言頓了稍許,才又再次開口。
“說來聽聽。”
“季遼曾言他一定會趕回凡雲大陸,也就是說在兩地通路分離之際,季遼必然會趕回那條通路,老祖若是想要抓他,倒不如提前在那通路附近設下埋伏,而後隻需靜待季遼上鉤即可,屆時必可輕而易舉的抓住季遼。”
“這....”妙法眸子陣陣閃爍,腦子裡盤算起來。
眼下相距她進入元魔界已然有數十年的光景,相距下一次通路開啟,僅剩了不過區區二三十年而已,若是文莫言所說不假,那麼她想要抓住季遼必然會大費周折,而那個季遼又是狡猾的很,搞不好這一拖再拖,就把回凡雲大陸的日子給錯過了,屆時就算是她也得在這元魔界呆上八百年,等下一次兩地通路再次打開才能回去。
而這文莫言又說季遼會返回凡雲大陸,那麼守株待兔就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遇先設下埋伏就更有把握一舉把季遼給抓住。
妙法心裡盤算,文莫言和夢玥台就那麼素手站於一旁,靜靜的等著。
過了好一會,妙法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數十年的光景我還等得,不過若是你們騙我,到時可彆怪老祖我出手無情。”
“弟子不敢!”文莫言回道。
“弟子...不敢...”夢玥台遲疑的說道。
“走吧,隨我回迷蒙之海。”妙法見狀,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當先駕起一道遁光,向著來時之路飛馳而去。
文莫言對著妙法背影一拱手,而後站了起來,他臉上掛著一抹笑意,笑看著夢玥台。
夢玥台站直了身子,臉上卻是早已沒了此前那般的親近,冷若冰霜。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狼心狗肺,人麵獸心啊?”文莫言笑著說道。
夢玥台臉色難看卻是一語不發。
“這世上之事啊,哪來的那麼多恩情,又哪來的那麼多恩義,現在我們老祖在這裡,有她護送我們回凡雲大陸豈不是更加安全?若是老祖真的一舉擊殺了季遼,那麼你我二人回了凡雲大陸可就是大功一件,好處少不了的。”
“文前輩,七峰主對你我恩重如山,尤其是對你,更是有報仇大恩,你這麼做難道良心就過意的去?”
“哈哈哈。”文莫言一聽夢玥台這麼一說,頓時哈哈大笑,“良心!良心算個狗屁,這大道渺茫,注定孤寂,哪怕是至死相愛也無法永伴終生,又何況他僅是一個幫我一次的人了,我文莫言在此次劫難之中活了下來,誰又能說的準,我文莫言日後就不能製霸天下了?到了那時,我文莫言給他季遼豎個碑文,燒上幾張紙錢也就是了。”
“蒙受大恩,已圖後報,七峰主不求你我報答,我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哼?恩將仇報?我文莫言在玄妙宗多次為他煉製法器難道這還不夠嗎?”
“你...”
“夠了!”見夢玥台還要再說,文莫言臉色猛然一變,怒喝了夢玥台一聲,“給我閉上你的嘴,此乃我的事,且你已牽扯其中,不願參與也得參與,若是良心過意不去,那你便就此抹了脖子給季遼陪葬吧,哼!”
說罷,文莫言一抖袍袖,身形一閃緊追妙法而去。
夢玥台身子一顫,一聽這話她這才猛然轉醒。
是啊,這是文莫言的事,不過她夢玥台卻被牽連了進來,到時就算是她和七峰主說明白,怕是七峰主也不會相信,也正如文莫言所說,不願參與也得參與。
她腦中回想起與季遼相見時的場景,那一幕幕在她眼前一閃而過,感歎人心險惡之餘,她心裡卻是輕歎一聲,“對不住了,七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