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恍然,這才明白原來是一個偷東西的,但也同時納悶,這等小事按照家法處置便是,何必在這時拿來這裡商討。
陳雪娥美眸流轉,一眼便看穿了季遼的心思,嘴角勾起,揮了揮手,“把他帶下去吧,哭著心煩。”
“是!”
兩個季氏族人拱手應聲,一人一個肩膀的把那中年男子提起,拖出了大殿。
季遼笑看了陳雪娥一眼,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季承祖和季崇峰的身上。
“你們二人說說,這人該如何處置。”季遼說道。
季承祖皺了皺眉,捋了捋顎下長須,沉吟起來。
季崇峰冰冷的臉上擒起了一抹冷笑,“此等外姓人敗壞我季家門風,當打入潮牢,子孫後代發配亡命島,親眷五代連坐。”
“不可!”季崇峰的話剛說完,季承祖立即接話說道,“此人雖說行偷盜之舉,但乃無奈而為,老三你如此重罰有些過了。”
“哼,上不立正何以治下,我等掌管季家的人都枉顧家法,日後家法又哪來的威信?若有人再犯,豈不是隨便找個理由就行了!”季崇峰冷哼一聲。
“此等行徑當罰不假,但無須連坐,家法必須立威,可家在前法在後,總是要講些情理,畢竟他們都是我們的族人呐。”
“他們不過是外界闖進來的外姓人,就算是得了季姓終究還是外人,豈配做我們的家人!”
“凡人壽元不過百年,他們傳承五代,先人早已輪回,萌受季家恩惠長大,生來便隻知季家,難道這樣也不配做我們的家人?”
“家族講究血脈傳承,他們生來便不是季家血脈,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成為我季家族人!”
“好了!”
眼見著季承祖和季崇峰越講越烈,季遼這時出口打斷。
季崇峰和季承祖意見相左,有著完全不同的看法,季承祖覺得當罰但不應重罰,而季崇峰則是覺得應該一切從重甚至連坐,若按他的做法,那就是斬草除根。
在季遼看來,他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但也都有缺陷。
季承祖和季崇峰都不再說話,靜等著季遼的下文。
一時間場內安靜下來,所有人齊齊把目光看向了季遼。
季遼在他兩個兒子身上遊移了些許,最後落在了季承祖的身上,“此後族長就交給承...”
“哈哈哈!”
不等季遼把話說完,季崇峰忽的大笑起來。
所有人都是一驚,龍姬那一雙美眸裡猛然閃過了一抹慌色,隱約間感到了什麼。
被打斷的季遼眉頭緊皺,低聲說道,“崇峰,你笑什麼?”
“父親不公!”
“嗯?”季遼輕咦一聲。
“在下界時,父親便傳位給了承祖,現如今父親還是把位置傳給軟弱的承祖,為什麼,我季崇峰到底哪一點比不過他季承祖!”季崇峰豁的抬頭,直視季遼,“難道是因為我娘並非仙北季家嫡係,父親覺得我不是季家嫡血,不配這個族長之位!”
“放肆!”
季遼大喝,一拍大椅扶手,便聽轟隆隆一聲巨響,他身下大椅立即化為齏粉。
季遼的幾位夫人中當屬龍姬與季遼最先相識,也是最先和季遼私定終身,可誰曾想她娘臨終前指定了季繡娘為季遼正室,季遼不想違背他娘的遺願,故而便把季繡娘明媒正娶,在名份上龍姬則是在季繡娘之後。
這是季遼的痛點,是龍姬的痛點,被他們二人掩埋在了心底深處,可沒想到季崇峰把這痛點給打了開來,直接展露在了眾人眼前。
“崇峰!你...”龍姬也是站了起來,眼睛裡泛著淚花,多年的心酸,與這時的難堪彙聚在了一起。
季崇峰與季遼冷冷對視,完全無視季遼那逼人的目光,“怎麼!我說錯了!”
向來殺伐果斷的季遼心頭火起,但那人卻是他的兒子,又看了一眼難堪的龍姬,季遼心頭猛的狂顫了兩下。
他重重的喘了兩口粗氣,把心裡的怒火壓製了下去,“你說的沒錯,我季遼是欠你們母女的,你且說說,要我如何補償,你又當如何!”
“哼!我要分家!”季崇峰大聲說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