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小事一件。”聽了季遼的話,精煉道人爽快的說道。
季遼本以為火鑄山的法器這麼難搞,精煉道人會找個理由推脫自己,沒想到精煉道人竟答應的這麼痛快。
他眼睛一亮,臉上立即寫滿了喜色,“如此就多謝前輩了。”
不過他高興還沒多久,精煉道人的下一句話直接讓他臉色一變。
“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外門那些小崽子們多煉製些法器出來,便宜賣給你了。”精煉道人說道。
“外門!”季遼臉上喜色消失,凝著細眉說道。
“嗯?”精煉道人狐疑的看了季遼一眼,旋即問道,“不然呢?”
“前輩,如有可能,晚輩想在貴宗買下一些貴宗內門弟子煉製的法器。”
“嗬嗬。”精煉仙尊抬手點了點季遼,笑道,“你呀,你太貪心了,我宗的內門法器可都被塵埃星的大小世界盯著呢,就算是宗門來買,也得達到我火鑄山的這個級彆,至於你的家族,嗬嗬嗬,那是想都彆想了!”
雖知如此,不過季遼仍不死心,他稍稍沉吟,再次賠笑著說道,“如果前輩為季某促成此事,季某願奉上一大筆仙元石作為回報。”
“小子人得貴有自知之明,你知道這長久歲月以來,如你一般拖我辦事的人有多少,他們又給我多少好處,你覺得你手裡的那點兒東西老夫能看上眼?”
其實精煉道人的這話也是半真半假,每年來拖他收買法器的人是不少,他也確實從沒答應過,而其中的原因卻是,他在火鑄山隻是一個給人取火的童子,沒那個能力罷了。
卻說精煉道人在最初之時隻是天合仙師的一個童子,在天合仙師煉製法器的時候從一旁添火去火的罷了,直至現在精煉道人也一直跟著天合仙師,隻不過因其修為達至後天,添火去火的活計便不用他,實際上在火鑄山並沒多大權利。
“前輩,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季遼低聲問道。
季遼一生隻有兩次低三下四的求人,第一次是為了季崇峰的骨圖一事,第二次便是現在。
季家成立已有數萬年的時間,在前不久與咒印山的大戰時,季遼便發現了季家族人法寶的這一弱勢,從而才輾轉到了火鑄山來。
他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但也對臉麵一事棄如敝履,隻要子孫後代能一切安好,他這個老祖被人奚落幾句又算得了什麼。
精煉道人眼睛裡精光閃爍,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意,向著身後的大椅一靠,笑道,“也是你小子運氣好,這些年許多弟子讓我檢驗他們煉製的法器,我手頭上也留了一些。”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那還請前輩割愛,把手裡留下的法器賣給季某吧。”
為了季家未來考慮,季遼想著通過精煉道人這個人脈,長久的在火鑄山購買法器,不過眼見著這事沒啥希望便也不再強求,至於法器一事,隻能去其他宗門詢問一番。
“還得提前跟你說一聲啊,我手裡的法器多多少少都有些殘缺,也就是殘器,你買回去之後還得再找其他的煉器宗門補上。”
季遼聞言臉色微變,腦子裡略一思量便想通了精煉道人打的是什麼算盤。
當年在血祭老魔的飛舟上,精煉道人便是用的這個辦法,以還未刻畫陣文的覆海騰雲舟狠狠的敲了季遼一筆,
現在看來精煉道人又想用那個招式再來一次。
“既是殘器季某又何需要買?前輩莫非真當季某是乞丐不成!”
精煉道人見季遼這麼不上道,那笑著的表情逐漸轉冷,“小子,我宗法器在塵埃星珍貴無比,我能給你些殘器已是看在你我同盟的麵子上了,可彆不知好歹。”
“哈哈哈,季某懂了!”季遼忽的放聲大笑,而後繼續說道,“什麼狗屁的同盟,看來你從開始就沒願幫季某,而是把季某給當成了凱子了。”
原本融洽的氣氛湮滅,驟然將至了冰點。
精煉道人眯著眼睛,鋒銳的寒芒迸射而出,死死的盯著季遼。
“老夫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即使如此那就滾吧。”
“哼!”季遼冷哼一聲,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也不多說邁步向著大門走去。
精煉道人臉色黑如鍋底,看著季遼的背影兩指摩挲,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一直以來季遼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帶著誠意而來,沒想到卻被精煉道人戲耍了一通。
走了兩步,季遼腳步忽的一停,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火鑄山乃是大宗大派,大逆盟則是天宮叛逆,我想火鑄山這種大宗大派是不能容忍自家宗門有天宮叛逆存在的吧。”
精煉道人近些年來一直在煉製一件頂級法器,其中花銷極大,而他隻是天合仙師的一個取火之人,又哪來的那麼多頂級靈才支撐他煉製,故而在季遼找他的時候,他立時便對季遼動了心思。
當年在大逆盟的途中他隻是拿出了一件殘器,而季遼則是毫擲幾千萬仙元石購買,方才聞聽季遼之言,精煉道人更加確定季遼身家不菲。
本還在猶豫要不要用一些手段,聽了季遼剛才威脅的話,精煉道人終於下了狠心。
“敬酒不吃吃罰酒。”精煉道人森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