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世界和霜雪世界相距極遠,笑夢的飛舟一啟程就是小半年的時間。
季遼盤坐在密室之內,便見他微閉著雙目,兩手置於膝間,呼吸之間輕而綿長,這副模樣猶如是一尊還活著的雕塑。
玄甜盤坐在季遼不遠的蒲團上,她周身蕩漾著淡淡光芒,漂亮的眼眸緊閉,深深的陷入了打坐入定之中。
自從在鼎天世界離開沒多久,季遼就回了密室閉關,因此前答應過玄甜閉關時玄甜可以在身旁跟著,故而這小半年的時間裡季遼和玄甜一直處在同一個艙室。
此時季遼的腦海裡猶如幻境夢魘,出現的是一個不屬於這裡的場景,卻赫然是他繼承的天珠的那部分記憶。
便見天珠穿著一身薄紗,那副麵孔仍是那樣的完美無瑕,一雙美眸裡流轉著絢爛的光芒,猶如一波清水蘊含著天地間萬種情愫。
天珠身處於一個大殿之內,穹頂是逼真立體的旋轉星圖,她一手持著象征著權利的權杖,令手則是操控著星輝,在穹頂星圖上輕輕撥弄。
天珠真的是太美了,不單單是那張令人不敢直視的麵孔,就連那窈窕的身姿也如精雕細琢過的一般,擁有著世間最完美的曲線,如果說身化雷鳳之後的季遼是生靈中最完美的形態,那麼此時的天珠便是把這完美發展到了極致。
正當這時,一道豪光由遠及近,向著這處大殿疾馳而來,到了殿門之後,豪光落地,現出一個身著銀甲的俊逸男子。
俊逸男子方一現身,立時單膝跪地,嘴裡高呼,“見過仙主大人。”
天珠保持著那副仰望的姿態,隨手把手裡的星輝對著穹頂一點,一顆燦爛的星辰便立時在穹頂的星圖上凝聚而成。
做完了這些,天珠用她那如雨木春風般的柔聲緩緩問道,“何事?”
俊逸男子稍稍遲疑,說道,“仙主大人,有個兵卒辦事不利,把您賜下的鴻蒙紫氣打翻了,可鴻蒙紫氣落地之後突然就不見了,我們派人探查也始終搜尋不到,如此一來獎勵被賜福人的東西可就沒有了呀。”
“鴻蒙紫氣乃天地造化,是萬千新星孕育的第一縷氣,遇風則融遇土則化,你們當然找不到了。”
“這...”俊逸男子再次遲疑了一聲,而後他兩手抱拳高舉過頂,拜求道,“還請仙主再賜一道鴻蒙紫氣。”
“其實你們操之過急了,這鴻蒙紫氣雖說遇土則化,但千百萬年後還會自行孕育的,不過即以得了賜福便是吾之門人,那便再給他一道吧。”
說完,天珠對著殿外遙遙一指,一縷紫色氣流立時在其指尖飛出,飄忽之間向著俊逸男子飛了過去。
俊逸男子見紫色氣流飛來,當即抬手一揮,一個白色的玉碗立時在其掌中出現,他一手捏成了劍指,對著紫色氣流一指,紫色氣流立時被男子牽引,向著他掌中的玉碗落去。
紫色氣流絲絲縷縷,飄飛之間如絲如帶,可落入碗中後形態卻發生了變化,隻見紫色氣流在玉碗中盤旋流轉,猶如凝固成了液體,流轉間恍若沸騰,看上去尤為神奇。
俊逸男子再次一攤手,掌中立時出現了一個玉蓋子,啪嗒一聲,小心翼翼的把蓋子蓋在了碗上。
“多謝仙主。”俊逸男子把玉碗收起,而後對著天珠說道。
“去吧。”天珠回道。
“是!”
俊逸男子應聲,而後起身飛起,再次化作一道豪光,向著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
男子走後天珠微微搖頭,似憶起了久遠的往事,望著穹頂的星圖微微歎道,“進階高階的一縷氣而已,得與不得都是元法呀。”
季遼閉合的眼皮微顫,隨後在閉關中轉醒過來。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腦子裡立時回想起方才見到的畫麵。
小半年間季遼一直在回憶著天珠生前的記憶,隻不過天珠生命悠長,小半年對其來說跟本就不算什麼,哪怕是季遼隻繼承了天珠生前記憶的十六分之一,小半年的時間仍是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在回憶中,天珠多半的時間都在擺弄大殿裡的那張星圖,季遼知道那是天珠在排列陣法,為她的九級修真星以及無數伴星吸納修煉資源,以星球為陣,聚斂寰宇之星力,這是何等的氣魄,放在往昔季遼跟本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十五道仙門的開啟者竟然能強大到撥弄星辰的這種程度。
就在方才,季遼終於得到了一個有用的訊息,那就是俊逸男子前來索要的鴻蒙紫氣。
鴻蒙紫氣這個東西季遼從沒聽過,然而在俊逸男子離開後,天珠卻自顧自的說道,鴻蒙紫氣是進階高階的一縷氣,這對季遼來說可就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