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輿論場的衛星信號還在各大電視台循環播放著外交官的爭吵
a國代表拍著桌子指責“天罰”行動破壞主權,b國評論員卻在鏡頭前暗讚“效率驚人”。
而千裡之外的雅迪城,總統府廢墟裡隻有風卷焦土的嗚咽,一隻瘦骨嶙峋的野狗叼著半塊軍靴碎片,從斷壁間竄過,驚起漫天塵土。
“會長,你看這個。”小林拿著張揉皺的照片跑過來,照片上是個穿校服的女孩,背後是完好的雅迪城廣場,“是昨天在救護點撿到的,女孩說這是她妹妹,三天前跟媽媽去買麵包時走散了,現在還沒找到。”
王會長接過照片,指尖摩挲著女孩模糊的笑臉,抬頭望向避難所外
那裡擠滿了眼神麻木的大尼國平民,有人懷裡抱著空空的奶粉罐,有人坐在碎石上反複擦拭著家人的身份證。
這時,山鷹踩著碎石走來,戰術靴碾過一段斷裂的國徽,金屬摩擦聲在死寂裡格外刺耳。
他摘下頭盔,額角的紗布滲著新血:
“通訊頻道修好了,城郊三個軍營能收到信號。
rq4無人機已經在三號空域盤旋,熱成像掃到不少持械目標,要不要先給他們點‘警告’?”
王會長攥著照片的手緊了緊:
“再等等,剛收到消息,城西菜市場還有二十多個孩子被困在地下室,要是現在動武,他們說不定會被當成‘可疑目標’。”
“可陛下的指令是‘48小時內控局’!”山鷹的聲音提高了些,從口袋裡掏出份加密電報,
“昨天北區糧站被搶,兩個誌願者被砍傷,要是再猶豫——”
“我知道!”王會長打斷他,轉身指向避難所角落,
“但你看那幾個老人,他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要是我們連孩子都救不了,控住這座城又有什麼用?”
正說著,通訊器突然滋滋響起來,一個顫抖的女聲透過電流傳來:
“求、求你們……我在城西菜市場地下室,這裡有二十多個孩子,我們快沒水了……外麵有穿軍裝的人在開槍……”
山鷹臉色一變,立刻摸出對講機:“一組跟我去城西!二組留守避難所,把救護設備帶上!”
“等等!”王會長拉住他,從醫療箱裡翻出兩袋葡萄糖。
“讓醫護組先去,你們跟在後麵,儘量彆開槍——那些孩子會怕。”
城西菜市場早已麵目全非,貨架倒在地上,腐爛的蔬菜散發出酸臭味。
山鷹帶著隊員貼著牆根前進,突然聽到拐角處傳來槍響,緊接著是孩子的哭聲。
他抬手示意隊員停住,自己摸出消音手槍,緩緩探出頭——三個穿迷彩服的士兵正用槍指著地下室門口,其中一個正抬腳踹門。
“砰!”消音槍響,最前麵的士兵應聲倒地,剩下兩人剛要轉身,就被衝上來的隊員按在地上。山鷹踹開地下室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二十多個孩子擠在角落,最小的還在繈褓裡,最大的不過十歲,正用身體護著弟弟妹妹。
“彆害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王會長蹲下身,從口袋裡掏出塊巧克力,遞給最前麵的男孩。
男孩警惕地看了他幾秒,接過巧克力掰成小塊,分給身邊的弟弟妹妹,眼裡終於有了點光。
當夜,城南突然傳來騷動。山鷹的對講機裡炸開隊員的喊聲:
“隊長!油庫被圍了!十幾個平民舉著點燃的木棍,說不給食物就燒了油庫!”
王會長和山鷹趕到時,火光已經映紅了半邊天。
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舉著木棍,嘶吼著:“你們給外國人發麵包,給華人送藥品,憑什麼我們隻能餓肚子?!”
他身邊的女人抱著個麵黃肌瘦的孩子,孩子的嘴唇已經乾裂出血。
山鷹剛要下令讓無人機升空,王會長卻攔住他,從物資車裡抱出一箱麵包:
“大家彆激動,這些麵包先分給你們,明天我們還會送水過來。”
但油庫不能燒,一旦爆炸,整個城南的人都會被炸死,包括你們的孩子。”
胡茬男人盯著麵包,喉結動了動。
他身邊的女人突然哭出聲:“阿明,彆鬨了,孩子快撐不住了……”
男人沉默片刻,終於扔掉木棍,接過麵包分給眾人。
王會長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悄悄對山鷹說:“讓廚房多煮點粥,明天一早送過來。”
次日天未亮,雅迪城郊的公路上就傳來重型卡車的轟鳴。
三十輛深灰色越野車衝破晨霧,車身上沒有任何標識,車窗後是“黑棘”國際安保公司隊員的黑色戰術頭盔。
他們的護肘上還沾著上一場任務的血跡,槍套裡的沙漠之鷹泛著冷光。
“王會長,山鷹隊長,我是蝰蛇。”為首的男人跳下車,伸手時能看到他虎口處的刀疤,
“我們接到的指令是:全程護送僑民到東部港口,任何試圖攔截的目標,無需警告,直接清除。”
山鷹與他握手,指節相扣時能感受到對方掌心的老繭:“城郊三號公路有殘兵設卡,他們手裡有改裝的火箭筒,昨天我們的巡邏隊遇到過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