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榮很輕易就被點燃了怒火,鼻息粗重,像一隻噴火的活恐龍。
景七以前覺得他這副板著臉教訓她的樣子,全是為了她好。
如今,隻覺得虛偽。
“你現在,去陸家,和陸長洲道歉。然後,去警察局自首。”
景七沉默了一會兒,“景先生,是我出京市太久了,記錯了嗎?景家不是搞房地產開發的,是開警察局的?”
“怎麼,警察都沒有找我。你們一個一個,卻這麼篤定,是我。”
“因為他們不了解你的蛇蠍心腸!”景榮冷笑了一聲,“能做出讓兄妹相奸的事情,你的心早就爛透了,景七!如果你不是姓景,五年前,我就該報警……”
“怎麼不報?”景七死死盯著景榮,“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景星,景先生自己清楚。”
景榮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麵對她的審視,心虛地移開了眼。
沒關係。
都過去了。
景七告訴自己,不必介懷。
“我可以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
陸家。
景七在偏廳等了一會兒,岑羽柔才到。
見到她,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棄。
站在門口,頓住,捂著鼻尖,上下打量著景七。
“黃全!”
一個頭發花白,但身姿挺拔的男人出現在岑羽柔身後。
是之前帶她進來的管家。
“你人老,眼昏,我理解。但人和狗,你都分不清了嗎?陸家是什麼地方,阿貓阿狗都能進來。”
這話,指雞罵狗。
景七不在意,她又不是真的是來道歉的。
沒想到黃全臉上也絲毫未見慌亂,“回大夫人,先生吩咐了,景七小姐是陸家貴客。”
岑羽柔聽到這個稱呼,姣好的麵容顯得有幾分猙獰,“這是老宅!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女主人嗎?”
“他算什麼先生?若不是老太太心疼長洲,要親自過問昨天的事情,一個短命鬼,到死都不能邁入這個家一步……”
“陸長洲不舉。”
岑羽柔話音一頓,眼神犀利,盯著景七,“你這個小賤人,你說什麼?”
她身後的黃全也是一臉詫異。
景七再次道:“陸長洲不舉。”
“我有藥,能治。”
岑羽柔還來不及歡喜,景七繼續道:“但是——”
“我不想給了。”
“為什麼?”岑羽柔破口而出。
問完,才想起這不就是承認了陸長洲不舉的事情。
但是現在否認,已經來不及了,況且,如果景七真的有藥,那——
“除非,你為了剛剛的話,向陸豐先生道歉。”
景七起身,走近岑羽柔。在她的印象裡,這是多麼溫柔的一位婦人。
原來,也是一丘之貉。
“如果不信,夫人可以問問陸長洲,我手中有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在她將要踏出門時,岑羽柔出聲喊住她。
“等等!”岑羽柔一臉得意,她根本不信向陸豐道歉是景七的要求,“你是來道歉的吧?我可以原諒你們景家,隻要你把藥交出來。”
“不過,如果我知道你在耍我,你們景家,就彆想在京市混了。”
“真的嗎?”景七有點詫異,“讓景氏倒閉這麼簡單。”
她語氣中的驚喜讓岑羽柔一時頓住,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夫人,我知道你在開玩笑。”景七揚起笑臉,“不過,我不是。”
“還有,如果陸豐在陸家受了任何委屈,陸家就等著絕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