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恩好麵子。
何況,他對景七的厭惡,天地可鑒。
所以,景七才會故意這麼惡心他。
果然,在聽到她這麼說後,景恩如同粘了什麼虱子一般,升起一股惡寒。
“景七,我勸你早認清楚這個事實,你在我心裡,隻配給小星舔鞋。”
說著,臉上閃過一絲心痛。
將珠串褪了下來,扔在景七臉上。
“什麼東西,我帶著那是給你臉,既然你不要臉,帶著東西,滾!從此之後,我沒你這個妹妹!”
景七接住珠串,緩緩睜開眼。
垂眸看著手上的珠串,神色冷漠,道:“我知道,生日那天,你已經說過了,景星才是你們的妹妹,我一直記著。”
景恩聽她這麼說,心中莫名的一慌。
恰好此時,景七抬頭,和他對視,眼神狠戾,黑色的瞳孔中仿佛藏著千把萬把利刃,想將他一刀一刀淩遲。
“永遠也——忘不了。”
那雙瞳孔過於攝人,讓他無意識呐呐出了他自小對景七的昵稱:“七七……”
下一刻,景恩瞳孔地震般的收縮,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在輕微地顫抖。
隻見景七雙手扯住珠串,輕巧道:“一股騷臭味。”
隨後,雙手用力,將珠串扯斷。
“咚咚咚”,木珠滾落在地上,發出幾聲沉悶的悶響。
卻如同重錘,敲在景恩的心上。
“你做什麼!”
景七手中還剩幾個,在景恩的怒吼中,毫無留戀地扔進了關押室內——給他們準備的桶中。
景恩氣血翻湧,手上青筋爆起。
景七就是故意給他難堪。
然而不待他有什麼行動,他麵前的景七忽然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朝後倒去。
景恩忍不住伸出手……
離著景七最近的陸長洲也和他做了同樣的動作。
“小七!”
就在這時,一張輪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先所有人一步,將景七牢牢接在了懷中。
陸豐!
即使他天然比他們矮上一截,可那渾然天成的氣勢,就是壓得在場的人低了一頭。
寂靜。
不敢詢問。
“長洲,你不知道,這是我下令關的人嗎?”
陸長洲背上一寒。
當然知道。
但是岑雨柔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讓人認清楚,誰才是陸家下一任家主。
所以在知道是陸豐下的命令後,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讓他來救人。
“長洲,”陸豐無奈似地長歎一聲,“我教了你幾年?”
陸長洲不知道陸豐問這個做什麼,老實回答:“十三年。”
以前,陸豐一直對他很好,不管是什麼,都傾囊相授。
自從成年後,陸豐就變了。
“看來,這五年,你把我教你的,都忘記了。”
“小叔……”
“我到今天這個地位,不是因為我姓陸。如果我今天改姓王,明天,陸家祖墳上,刻的,可就是王了。”
“你母親不明白,難道你也不明白?”
陸豐看著懷中的景七,目光從陸長洲移到他背後的景星身上。
他不能直接出手。
可是——
為景七出一口氣,還是能做到的。
“景總,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完,從景星身上將目光收回。
守一推著輪椅離開。
“去領罰。”
其後的守二自責地低下頭,應聲:“是!”
被責罰了,聲音中卻還透露著幾分激動。
隻有守二清楚,先生是看在景七小姐的麵子上,才會對他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