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土的速度超出了景七的預期。
不待她細細思考薑湯裡不對勁的地方,玄師全圍了上來。
外出找人的玄師回來見狀,以為是協會搞的福利,也加入了進來。
見到打頭的是李不言那幾幾隻蠱蟲後,瞬間不樂意了。。
“誰把這些蟲子放出來了?快讓開,誰知道人麵蟲是不是就是這些蟲子變的?”
話一出,有不少玄師都默默離遠了一些。
李不言還是一隻腿半彎靠在不遠處的牆上,嘴裡銜著一根草,圖騰紋滿的左臉在牆蔭下顯得晦澀不明。
景七舀了一碗湯,放在桌上,示意幾隻小蠱蟲落在桌上。
“喝吧,這是你們的。辛苦了。”
裡麵放了功德,小動物有時候比人的感官更敏銳,知道這湯是好東西,早就迫不及待了,聽到可以喝,趴在碗邊爭先恐後地喝了起來。
“喝嗎?不喝,我拿走了。”
景七看著周圍的玄師,麵色平靜,口氣如常。
可因為她剛剛給李不言的蠱蟲舀了湯,這副樣子落在其他玄師眼中,就是挑釁。
“這是協會給我們準備的湯,你憑什麼把我們的湯給這些臭蟲?!”
有玄師聽不下去了,出言道:“這是景七小姐自己熬的,和協會沒有關係。”
那人聽完,麵子上有些下不來。黑著臉,“嗬,一個不明不白的人熬的湯,你們也敢喝?”
不明不白?
眾人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不言,因為人麵蟲,協會內部有玄師推斷和南蠱一脈有關。
而這次事情又發生在他們華南片區,李不言作為會長已經失職……引起了很大的不滿。
但如今大敵當前,協會內部就算想追責,也要等此間事了。
這人現在就這麼迫不及待跳出來……真的是愚蠢。
看了一眼,是出自天籙觀,祖師爺曾靠著一符斷了一江水,飛升後居於水君坐下……
也算是個大觀,可惜,這幾年,出了個抱元觀。
提起符籙,眾人隻會想到抱元觀袁朝,倒是不記得天籙觀了。
怪不得這麼著急。
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景七……好像玄師都不是,之前種種,多半是靠著南宮問天給的符咒……她煮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不是每個玄師都看到了景七與魔龍對峙的一幕。
除了去與景七運土的玄師外,其餘都退開了些。
看到有人因為他的話動搖,天籙觀玄師不禁有些得意。
心思一轉,打算再給景七一個教訓。
一直站在景七身邊,猶如一尊雕塑的褚瑞緩緩抬眼,落在玄師中間,輕嗤了一聲。
就在南宮問天端著湯離開時,一道爆裂符忽然從他腰側擦過,直奔著景七身前的鐵鍋去。
若是讓這符成功,景七必將受傷!
“小心!”
那玄師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此際正該萬分小心,怎麼能喝來曆不明的東西……呃!”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景七不僅沒有受傷,甚至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抬頭看一眼那符,而是將掉進碗裡的蠱蟲提溜了出來。
而那符在靠近鐵鍋的瞬間就變成了粉末!
此前的那位玄師卻倒地不起,全身痙攣,口中模糊吐著幾個痛苦的音節:“呃、呃……”
眾人這時才注意到景七身邊的褚瑞,被他一身煞氣嚇得縮回了視線。
“快去找幾位會長!”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卻沒人動,會長,這裡就有一位。
李不言冷笑了一聲,靠近看了一眼,懶洋洋道:“死不了。”
“中了煞氣,抬回去,用解煞符就行了。”
說罷,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景大師,給我來一碗兒。”
……
這裡的鬨劇很快就傳到了袁朝幾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