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都喝酒了,簡單聊兩句之後就走,彆扯太遠,知道嗎?”
聽到馮浩然這麼說的時候,蔣震對馮浩然的態度再次發生改變,從原來的不爽,變成了現在的惡心。
他很清楚自己在馮浩然和嚴厲行心中的位置,也非常了解官場上這種“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心態。
人生之中,很難遇到一個真正教你的人。
秦老、魏老這些人都是老人,你得到他們的承認之後,他們會毫無保留地教你。
而徐老更是特彆的存在,他是真正改變了我蔣震未來的一個人。
可是,眼前的馮浩然,縱然我跟他從南雲工作時就開始跟著他乾,但是這個人對領導是一套,對下屬又是一套。
你無法否認他對領導的那種“舔”是極度有用的。
但是,給這種人乾下屬的時候,必須要像他舔領導那樣去儘心儘力地舔他馮浩然、聽他馮浩然,否則,他絕對會排斥你、打擊你。
可話說回來,他馮浩然的話可信度高嗎?
不高……
當馮浩然意識到我蔣震的反骨之後,就開始給我使絆子,多次給我設陷阱。
如果不是徐老的眼光高超,如果不是我蔣震善學善用,早就被你們這幫老手給玩死了。
很多年輕的乾部,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所認為的“恩人”害死的。
“我說話,你沒聽見嗎?”馮浩然見蔣震一直沒有吭聲,借著酒勁冷盯蔣震一眼問。
“我去上個洗手間。”蔣震說罷,轉身朝著洗手間的位置走去。
“馮書記!”走到門口的張老衝著馮浩然揮了揮手,“快進來吧!還有位貴賓在等著你呢!”
蔣震聽後,微微皺眉,但是,沒有停下腳步,朝著院子角落的洗手間走去。
來到洗手間,他先觀察了一下裡麵的隔斷,確定沒有人之後,他掏出手機就給徐老打過了電話去。
“喂?”徐老似乎給蔣震設置了單獨的鈴聲,每次都能接起電話。
“我來京城了。”蔣震說。
“去京城乾什麼?”徐老已經想到了什麼,但是,沒有直說。
“算是階段性的慶功宴吧……大領導也參加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知道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呢?”徐老當即皺起眉頭。
“很重要嗎?”蔣震皺眉說:“剛開始張老給我打電話讓我來京城,我以為是討論緬國那邊的事務,結果來了之後才告訴我說,今晚去中北海餐廳吃飯。但是,飯局的規模並不高,張老和馮浩然算是高級彆的領導了。大領導隻是過來寒暄幾句,握了握手之後就走了。”
“機會就是這麼喪失的!”徐老冷聲說:“你要知道你能跟大領導見麵的機會極少!你給他留下什麼深刻印象了嗎?雖然他可能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情,但是,他身邊並沒有你熟悉的人、沒有能為你美言幾句的人!所以,很多時候,要靠自己!這次你立了功並不是最重要的,你要通過這次緬國的事情,做出一個總結!你要利用這個總結,來邀功請賞!我之前讓你做的總結,你今天為什麼不當麵給他呢?哪怕他不接,讓秘書收過去,未來也是會看的!記住,想要讓領導記住你的機會並不多,今晚你如果隻是簡簡單單、按部就班地走過場,那你今晚去與不去根本就沒有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