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領導對乾部的考察，那可是相當嚴格的！”肖部長仰躺在所以靠背上，翹著個二郎腿，微笑說：“我乾這個組織人事工作多少年了？能不知道領導用人的策略？嗬……蔣震啊！不要以為你的這些小九九領導不知道……領導啊！可是聰明著呢！”
“是嗎……”蔣震嘴角勾起無奈的笑：“領導對我肯定是知根知底，但是，我現在對局勢是毫無掌控力度啊。”
“領導可發話了！說你來了這邊之後，想怎麼搞就怎麼搞！這…這是多大的放權啊？彆看付國安現在如日中天，但是，我作為明眼人知道，這邊兒啊……用不了多久，就要換天了。”
“到時候，我還有命嗎？”蔣震忽然一問，看向肖部長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試探味道。
“你…嗬，你這是聊什麼……？”肖部長的表情多少有些尷尬。
透過肖部長那表情，蔣震便知道，他沒有想錯。
領導在安排工作的時候，往往都是說好聽的，隻有真正的自己人，才會告訴你這次來大西北之後的危險性。
肖部長能不知道後麵危險重重？
他絕對是知道的……
“肖部長，咱們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都生疏了？”蔣震問。
“怎麼可能？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在我這裡，你就是我的小老弟！我有什麼好事能忘了你？你這次的調動，我也是有用力的！而且，我乾了這麼多年的組織工作，我能不知道你這次調動的含金量？如果你這次表現好了！下一步，絕對會有重用！”肖部長一臉肯定地說。
“我不想聽這些……”蔣震微微探身，一臉誠懇地說：“肖哥，之前在巡視組的時候，我的表現你是看在眼裡的！我蔣震從來不怕事，遇到再大的問題，我向來都不會退縮……但是，你非常清楚我跟付國安的事情，你知道我們兩人是不可調和的關係！所以，這次來到這大西北之後，你隻說讓我跟他抗衡，還說我們這邊有很多忠誠的乾部跟我一起，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這邊的危險。你是我哥，我打心眼兒裡喜歡和在乎的哥，你怎麼能隻說好、不說壞呢？你這樣不是幫我，是害我啊……”
肖部長被蔣震這句話搞得微微有些小慌張……
之前的時候，這種安排乾部調動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要知道這大西北的級彆，那可不是其他地方能比擬的！
雖然這裡的條件稍微艱苦了點，但是，這裡可是直通京城的“快車道”啊……
低級彆的乾部出頭難，但是，高級乾部來這裡絕對是鍍金的！
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這些省級乾部知道來這邊之後，那都是開心得不得了。
可是，蔣震不一樣……
蔣震太聰明了……
他已經意識到他跟彆人不一樣了。
“我……”肖部長臉色微微有些難堪，“……我其實知道這邊有危險，也知道你跟付國安有仇，但是，我更相信你的能力，領導也相信你的能力。你呀，就不要再想那麼多了……安安心心上任之後，組織會密切關注你的。”
“……”蔣震聽後，感覺肖部長還是太保守，便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
肖部長見蔣震的情緒低落，想要說什麼好聽的。
但是，想到蔣震那股子聰明勁兒，說任何虛話都無異於給他施加更大的壓力。
“咚咚咚”的敲門聲忽然傳來。
“來了！”肖部長忽然再次興奮起來，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後，當即握住闞清波的手說：“嗬，來了！快進來！”
“哎呦！”闞清波也是生怕人多眼雜，趕忙擠進來，反手關門說：“你們速度也太快了吧？蔣震呢？”
蔣震轉身便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人，看到模樣的時候，才知道是之前在省委網站上見過的闞清波。
“清波同誌……”蔣震走上前主動握手，“你好！”
“嗬，蔣震同誌好！”闞清波笑著握住蔣震的手，說：“之前聽說你年輕，我還以為多年輕呢！今天見了麵才知道，你這比我們想象中要年輕很多很多啊！哈哈哈哈！真是太年輕了！”
“闞省長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在笑話我啊？”蔣震嘴角勾著淡淡的笑說。
“哪兒啊！不是不是！這可不是笑話你！這是羨慕你啊！哈哈哈哈！”闞清波笑著說。
“付國安他們現在都知道蔣震來這兒任職副書記的事情了吧？”肖部長微笑問。
“早就知道了……昨天晚上的時候，鞏老還在這兒呢！然後，約著付國安和我一起見了個麵，討論的就是蔣震的事情！”
闞清波說著，一改剛才嬉笑的模樣，轉身走到一邊坐下後，點上一根煙，一臉嚴肅繼續道：
“付國安也是剛過來不久，對這邊的情況還在熟悉當中，但是，我是真沒想到付國安和鞏老他們對蔣震的恨意那麼大……簡直恨不得讓蔣震在這邊死無葬身之地似的！蔣震啊……你來到這邊之後，可得萬分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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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蔣震聽到闞清波這麼說之後，之前懸著的心就平靜了不少，微笑說：“我剛才跟肖部長已經討論過了……之前還以為我來到這邊之後是孤軍作戰，沒有想到還有你們這麼一群同誌一起並肩作戰啊！嗬嗬！”
“可彆高興得太早……”闞清波一臉嚴肅說：“你這剛來，對這邊的情況還不熟悉，後麵熟悉情況之後，你就會發現，現實情況可遠比你想象得更為嚴重和惡劣。”
“我這剛哄得差不多，你咋又給蔣震施加壓力啊？”肖部長皺眉說。
“哎呀肖部長……這邊的情況你們這些京城的領導還不是太了解，我可是在這邊乾了四五年啦！我能對這邊的情況不熟嗎？剛開始來這邊的時候，組織還讓我乾這乾那的！可是呢？剛開始的一腔熱血，現在都成什麼了？都成一腔鬱悶了！你是沒有在這邊開展工作試試，到哪兒都碰壁啊！當然，你要是說我闞清波攻堅能力差，我也承認！現實嘛！現實就是這麼個情況嘛！”
蔣震聽到闞清波的抱怨時，便愈發明白京城調他來這邊的真實想法了。
就闞清波這樣滑頭的人，他怎麼可能把衝突擺到明麵上來？
不把衝突亮出來，你又怎麼可能在這繁雜的形勢中脫穎而出？
“你這個老滑頭啊！”肖部長說著，表情微微嚴肅，輕聲道：“這個…不管你之前是怎麼看待這邊問題的，但是，這次蔣震可是帶著上級的任務來的！具體什麼任務，你心裡應該也明白……這大西北想要發展，必須要破除當前存在的各種問題！尤其是，內部的這些奸臣們，是時候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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