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大西北,是必須要死人的。”蔣震低聲說。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古老的眼神再一次變化,內心裡的那種殺戮之氣仿佛被蔣震給勾引了出來。
“很多年了啊……”古老說:“我都忘了有多少年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人、沒聽過這麼舒服的話了。”
聽到古老這麼說的時候,蔣震就有一種賭對了的感覺。
他篤定古老絕不可能如他麵相上這麼“柔軟”,古老是一個比徐老更為狠厲、更為冷血的人。
否則,他不可能乾到高位,更不可能在這大西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真的舒服嗎?”蔣震微微皺眉說:“之前,我說出這種話來的時候,他們都會把我當成瘋子。”
“狼在羔羊麵前,都是瘋子一般的存在。”古老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地冷笑說:“咱們這大西北,不需要羔羊,需要的是狼,需要有狼性的領導。這些年,華夏太安逸了……太多領導都失去了血腥、狼性,尤其這大西北,在鞏老的帶領下更是軟弱無能。京央對這邊的局勢是了解的,組織對這邊的情況更是透徹的,所以,你來到大西北之後,就一個字——狠!”
“……”蔣震聽到古老這麼說的時候,內心就一個字——穩!
這次沒有白來,古老如此掏心窩之後,與古老的關係就算是穩了!
“講講吧……你打算怎麼個狠法?”古老問。
“古伯伯……”蔣震再次回到一開始的稱呼,低聲說:“對付官場上這種被孤立的情況,我一直保持的策略就是——找麻煩。如果他們找我的麻煩,限製我、孤立我、排斥我,那麼我必須要給他們找出一個更大的麻煩出來。”
古老聽到蔣震這麼說的時候,內心就感慨萬分——自己的兒子如果有蔣震一半的優秀也行啊。
同時,他也知道京城能安排蔣震到這邊來,絕對不是因為簡單的官場關係那麼簡單。
蔣震,是一個能改變地方官場生態的人!
“繼續說。”古老說。
“我知道組織看中了我蔣震什麼,無非就是我蔣震敢打敢衝不懼官場勢力,無非就是我蔣震敢跟當地各種勢力硬剛!之前在南雲也好、東北也好,包括在漢東的掃黑,我不敢說我蔣震無與倫比,但是,放眼整個華夏官場,我感覺沒有比我更狠的。”蔣震一臉肯定地說。
“我為什麼喜歡你?”古老微笑說:“因為我也觀察到你了……你的掃黑成果比你反腐的成果可要厲害得多。而且,我相信你玩這些東西是非常有手段的……正如你剛才所說,這大西北馬上就會死人。”
“的確……”蔣震毫不謙虛地說:“當前咱們大西北這邊的情況,很複雜……前些年好幾次的內部衝突都是從這裡種下的禍根,這邊的情況比京城想象得要複雜得多,從官場上的勢力布局,我們就可見一斑。”
“很對!”古老肯定了蔣震的說法,又往前探身,很是好奇地說:“你繼續說……我要聽聽,你到底都想到了什麼!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很簡單……”蔣震說:“我想掃黑之前,我自己必須要先黑起來……這種事情,如果彆人問我,我絕對會不鬆口一個字、不承認一個字,但是,您問我的時候,我絕對會知無不言……我知道,如果我在省委常委會上提出來說,我蔣震、我這個政法委書記針對當前大西北的情況,要開展掃黑運動!他們會同意嗎?他們百分百不會同意!”
“對,他們不會同意。”古老附和著說。
“所以,我要掃黑,我自己就得先黑……我不僅在官場上有人,我在所謂的“道”上,有更多的人。現在這會兒……”
蔣震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後,抬起頭微笑說:
“……這會兒我的人已經陸續趕過來了。過一陣兒,如果您還在這邊的話,應該能聽到很多的動靜。我不會主動在省委常委會或者其他的會議上提起掃黑,就當前這種情況,我隻會造出很多的動靜出來,而後,當他們看到麻煩之後,他們會主動來找我這個政法委書記來平定這些動亂。到時,就是我出手的機會。”
古老聽後,嘴角的微笑顯得異常真誠,而且通過他頻頻點頭的樣子,蔣震知道古老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思路和想法是非常對的……但是,這裡麵有個非常大的缺陷,就是你的人,都是內地人,而非本地人。”古老微笑說。
“這也是我犯愁的地方……”蔣震皺眉說:“如果按照我當前的思路進行,會非常慢,等我的人慢慢滲透到這邊,慢慢開始在各地“惹是生非”,很容易被彆人懷疑是否是我安排的……但是,除此之外我真沒有彆的辦法來進行了。”
蔣震故作愁眉不展的模樣,目的就是想要讓古老自己主動說出來。
蔣震知道比鞏老更早在這邊“出成績”的人就是古老,古老在大西北從政的時間,也比鞏老要長。
所以,你說古老在這邊沒有道上的朋友,我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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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見狀,笑著說:“如果我這個當伯伯的沒點兒本事的話,還怎麼當你的伯伯?哈哈哈哈!隻是,我這多年不問江湖事的人,這次為了你蔣震,怕是不出手也得出手了。”
“您…您能幫我對嗎?”蔣震故作驚訝地說。
如此的一個假驚訝表情,完全是為了給古老提供情緒價值。
要知道,領導比情人還需要彆人提供情緒價值。
情緒價值到位之後,下屬有時候能反過來控製領導為他做事。這是很矛盾,卻很真實的事情。
彆看很多辦公室主任整天跟太監似的跟在領導屁股後麵討好,他們有時候利用領導搞定了很多很多的私事。這依賴的就是情緒價值。
“你剛才還說我沒有真正把你當侄兒……嗬,你以為我古某人,是這麼容易認侄兒的嗎?但凡我認了你這個侄兒,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能讓你在這大西北吃虧?這,可是我古某人的根據地……他鞏老自以為我是個退了休的無用之人,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他卻給忽視了。當然,我也得給你說句掏心窩的大實話……”
古老笑著又探了探身子,低聲到:
“人與人都是利用關係,親人都不例外……你利用我的同時,我也在利用你,說實話…我之所以認你蔣震這個侄兒,是因為我也有需要你的地方……這些年,我在這邊的老關係被鞏老打壓得不輕,所以,我也需要一個人給我那些老關係們一個保護。這個人……就是你蔣震。”
嗬,這隻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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