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之所以如此登場,之所以裝扮成王振的模樣過來,並不是裝逼。
而是因為,他非常了解當前的情況。
王書記要求他控製這幫人的時候,他就知道王書記的意思,並不是以蔣震、以華紀委副書記的身份來帶走他們。
付國安的話,還可以那麼辦,但是,曲老是絕對不行的。
因為曲老位高權重,必須要經過大領導親自同意,同時,還要召開會議定調。
現在王書記火速趕往大領導那邊進行彙報,大領導一定會重視,同時火速召開會議。隻有等會議通過,才能執行抓捕。
雖然時間會很快,但是,這段時間足以讓他們逃跑。
如果不是這邊暗查了老張等暗線,這會兒他們怕是已經逃走了。
如此大級彆的領導出逃,可是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
所以,隻能先控製住,還不能以“正規軍”的手段去控製。
然後便出現了此刻這一幕。
“王……王振?”曲老的拐杖猛地頓在地上,渾濁的眼睛裡滿是震驚。
付國安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更僵了。
他盯著“王振”的臉,眉頭擰成一團——王振怎麼會出現在京城?
怎麼會找到清園?
他忽然想起之前的懷疑,心臟猛地一沉:王振背後的力量怕是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恐怖的多。
“操!你他媽還敢來!”曲文斌的怒吼打破了沉默。
他拄著拐杖,瘸著右腿往前衝了兩步,因為憤怒,臉漲得通紅,手指著蔣震的鼻子,厲聲道:“付國安搞我們曲家,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到底想乾什麼!?”
曲文濤也跟著往前湊,冷瞪著蔣震說:“王振!你他媽就是個瘋子!這裡是京城,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胡局長縮在人群後麵,肩膀微微發抖。
他看著“王振”身後站著的幾個黑衣漢子,手裡的衝鋒槍終對著他們,黑洞洞的槍口像在隨時準備開火。
他想起之前那個“老張”的電話,想起自己抓付國安的圈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自己從頭到尾,都在人家的局裡,現在人家找上門,怕是沒好果子吃。
可是,這裡是京城啊!他們怎麼敢的啊!
老陶站在曲老旁邊,手悄悄摸向身後的門——那是通往暗道的最後一道門,隻要打開,就能繞到後山。
可他剛碰到門把手,就見“王振”的眼神掃了過來,那眼神裡的銳利像刀,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老陶的手猛地頓住,後背瞬間滲出冷汗,再也不敢動了。
蔣震,隻是慢慢踱步到院子中央。
他停下腳步,目光緩緩掃過每個人:
曲老的慌亂藏在鎮定之下,付國安的警惕裡帶著一絲困惑,曲家兄弟的憤怒遮不住恐懼,胡局長的懦弱寫在臉上,老陶的小動作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的目的很明確:拖延時間。
王書記那邊正在大領導辦公室彙報,會議需要時間,正規抓捕的手續需要時間,他必須在這段時間裡,牢牢控製住這些人,不能讓他們有任何機會聯係外界或逃跑。
“你他媽啞巴了?說話啊!”曲文斌見“王振”不吭聲,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