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說什麼？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你讓我說什麼？”
看到蔣震絲毫不給台階下，彭來昌的眼睛毫不遮掩地釋放出火氣來。
那是他的權威受到挑戰的本能反應。
蔣震迎上彭來昌的目光，絲毫沒有退讓。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冷聲道：
“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去你辦公室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自己忘了嗎？除了你之外，包括王立慶、趙副省長，等等等等！你們這幫省委常委，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怎麼乾的！？”
這番話如同驚雷，瞬間在會議室裡炸開。
他們想過蔣震直接，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蔣震繼續道：“在扶貧調查工作中，我九牛二虎之力都用出來了！可是你們呢？你們想的不是扶貧工作中的問題、不是如何處置腐敗分子，而是想著如何圍剿我！如何孤立我！如何對付我！”
他的質問一聲高過一聲：“我蔣震是魔鬼嗎？我蔣震是魔王嗎？我值得你們這樣對待嗎！？”
麵對蔣震連珠炮般的怒罵，眾多常委沒有一個敢出聲反駁。
但蔣震心裡清楚，他們之所以保持沉默，僅僅是因為楚副書記在場。如果沒有楚光明坐鎮，這些人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蔣省長......”彭來昌見狀，當即試圖控製局麵，“你的情緒是不是有點兒過激了？這是重要的會議，請你克製一下自己的情緒。”
這話表麵上是勸解，實則是暗指蔣震失態，試圖削弱他發言的分量。
“嗬......”
楚副書記當即冷笑一聲，笑聲中滿是譏誚：
“你們怕是都沒有見過年輕時候的蔣震吧？相比於曾經的蔣震，現在的蔣震已經收斂了很多很多！”
楚副書記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同時，我相信蔣震不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人，他之所以如此激動，肯定是你們就是這麼做的。”
這番毫不掩飾的支持，讓彭來昌等人當即不做聲了。
楚副書記這是明著幫蔣震，他們還能說什麼？
那一刻，彭來昌就下定了決心——等楚副書記離開之後，自己他媽的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
你不是幫蔣震嗎？你幫就是了！但是，你是華紀委的人，不是廣貴省的官，你肯定有離開的時候！
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怎麼幫！
這些想法在他心中盤繞，但他的臉上卻保持著平靜，甚至帶著幾分誠懇接受批評的表情。
楚副書記衝著彭來昌壓了壓手腕，示意他坐下。
“剛才的自我反省還是挺深刻的，”楚副書記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如此一來，我就不給你定性了。但是，針對廣貴省扶貧領域出現的麵積如此大的腐敗問題，經我們華紀委常書記向領導彙報之後，決定成立華紀委牽頭的專項調查組。”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片刻，最後定格在蔣震身上。
“我是組長，”他橫手一指蔣震：“第一副組長——蔣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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