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形勢，越來越微妙了啊……”趙天成說。
“越來越微妙？”高震嶽不解地問。
“嗬……”趙天成冷笑一聲說：“蔣震以為自己找來了華紀委，就占了上風，殊不知，他已經走進了我們布下的局；彭來昌呢，還傻乎乎地以為我是真心支持他，給他出謀劃策，想要把蔣震打壓下去，他根本不知道，他隻是我手裡的一顆棋子而已。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高震嶽聽後，連忙笑著誇獎：“趙書記您高瞻遠矚，布局深遠，蔣震和彭來昌根本不是您的對手。”
趙天成擺了擺手，臉上帶著一絲不屑，而後問道：“蔣震那邊的情況，你查得怎麼樣了？”
“都查清楚了。”高震嶽收斂笑容，眉頭微蹙，低聲說，“我按照您的吩咐，對蔣震進行了一番暗查。他這些年一直都是離婚狀態，前妻叫徐小青，這個人不簡單，是東南集團的實際控製人，東南集團在全球都有產業，實力雄厚。隻是，徐小青的很多資料都被刻意處理過，很難查到更深入的信息。不過，這次蔣震在扶貧領域調查，動用了不少東南集團的力量，包括資金、人脈，還有一些技術支持。”
“哼……”趙天成冷哼一聲，放下茶杯，語氣帶著一絲譏諷，“我就知道這個蔣震不乾淨，背後肯定有資本支持。不過，他這麼聰明，在這些事情上，絕對都已經擦好了屁股，想要從這方麵入手，恐怕很難。倒是那個叫張子豪的人，當真是不簡單。”
“對，非常不簡單。”高震嶽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他一開始去清和縣的時候，我的人就盯上了他們。我們暗中悄無聲息地接近，運用各種科技手段，對他們進行了監聽和跟蹤。結果發現，這個張子豪當真是個搞關係的天才，不管是什麼級彆的官員，他都有一套獨特的辦法攻克。對那些貪財的，他直接送錢送物；對那些好色的，他就安排美女；對那些喜歡附庸風雅的，他就投其所好，送字畫、送古董。總之，沒有他搞不定的官員。”
趙天成聽後，冷笑著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說：“他這麼厲害，怎麼不來攻克攻克我啊？如果他敢來，我絕對把他弄進去，讓他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哼，現在看來，蔣震的手段真是高明，找人給那些貪官們挖坑、行賄，完事兒再倒打一耙，把自己扮成為民除害的英雄。這人，道德水平真是不行。”
“嗬……”高震嶽輕聲一笑，附和著說，“蔣震現在自以為做得很巧妙，殊不知，所有的事情我們都知道、都看在眼裡！他現在可能還在得意自己這次找來了華紀委，殊不知，這一切都是我們故意讓他搞大的。如果不是我們暗中放任，他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地收集到那麼多證據，怎麼可能輕易就把事情捅到京央去？”
趙天成笑著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算計：“不僅是他不知道，就是那彭來昌也不知道這一切。我在明處高調支持他，給他出謀劃策，幫他對付蔣震，他真以為我是站在他那邊的嗎？官場上的事情，如果這麼簡單，那還不是誰都能當大官、掌大權了？他彭來昌，不過是我用來牽製蔣震的一顆棋子，等我真正掌權了，他也就沒用了。”
看到趙天成那麼開心，高震嶽卻並沒有表現得多麼興奮，反而依舊皺著眉頭，神色凝重。
趙天成見狀，當即問道：“你在想什麼？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高震嶽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低聲說：“我現在彆的不擔心，就是擔心一個人……”
“誰啊？”趙天成皺眉問道。
“漢東省的郭曙光。”高震嶽說：“郭曙光現在是漢東省的省長，他把自己的背景和人際關係隱瞞得很好，但我還是順藤摸瓜，通過很多蛛絲馬跡鎖定了他。這次蔣震在廣貴的扶貧領域暗查，也是他抽調了漢東省公安係統的精兵強將過來幫忙的。”
他說著，擰緊眉頭，想了想之後，又繼續道：“這個人，可以說是蔣震的絕對心腹。蔣震在公安係統工作的時候，郭曙光就是他鞍前馬後的軍師級人物，很多大案要案，表麵上是蔣震主導的，實際上都是郭曙光在背後策劃、指揮完成的。郭曙光這個人，心思縝密，手段狠辣，而且非常有耐心，一旦被他盯上，很難脫身。”
趙天成聽後，輕輕皺起了眉頭：“那又怎樣？他鞭長莫及啊……他再牛，也不能把漢東的警察直接調到廣貴來執法吧？而且郭曙光現在雖然是漢東省的省長，但我們廣貴的公安係統，都在你我的掌控之中，他能搞定咱們這邊的人嗎？根本不可能。所以，不需要擔心。”
“我不是擔心他能調動警力，”高震嶽連忙解釋說，“我是擔心他發現我們這邊的端倪。郭曙光太了解蔣震的做事風格了，他肯定會幫蔣震分析局勢，很可能會察覺到您的存在，甚至會查到您和我的關係。一旦被他抓住把柄，後果不堪設想。”
趙天成聽後，沉默了片刻，而後擺了擺手，語氣篤定地說：“我們可以多疑，但不能捕風捉影。郭曙光雖然厲害，但他畢竟不在廣貴，很多事情他也隻能通過蔣震了解，隻要我們做得足夠隱蔽，他根本查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現在，繼續按照我們的節奏來，繼續安排人，不管通過什麼手段，都要緊緊盯著蔣震和那個張子豪！現在來看，蔣震這個第一副組長，在接下來的工作中，主要還是要仰仗張子豪的人脈和東南集團的力量，隻要盯緊他們，就能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
高震嶽點了點頭，臉上的擔憂稍微緩解了一些：“對，還好我們提前布局，讓我們的人都認清楚了張子豪和東南集團的核心成員，也掌握了他們的聯係方式和活動規律。否則，現在的情況真是不堪設想。您真是高明！”
趙天成笑了笑，沒有說話，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紅茶。陽光透過彆墅的落地窗，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深不可測的眼神。
他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而蔣震、彭來昌、王立慶這些人，根本沒有一個能打的，這些人都隻是我趙天成通往權力巔峰的墊腳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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