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著他那破舊的自行車,嘎油嘎油的一路飛馳。
暖風輕撫少年柔和的臉頰,帶起他額頭上的一絲血跡隨風飄落。
薑小白受傷了......
膝蓋的位置蹭破了皮,頭上也被磕了一個口子,然而他卻顧不上那麼多。
化身奧德彪拚命蹬著自行車狂奔,時不時還會回頭望上一眼,仿佛後麵有什麼洪荒野獸在追他。
唰的一下,狂風卷過,一輛紅色炫彩跑車嗡鳴聲中飛速掠過,在前方劃出一道優美的半圓,攔在了薑小白麵前。
車門翹起,一條雪白的大長腿當先踩出,身材高挑,麵孔清冷絕美的少女自炫彩跑車的主駕駛下來,抱著臂膀走了過來。
見到眼前的倩影,薑小白坐在自行車上強擠出一抹笑容。
“好巧啊,陳同學。”
麵前的這名少女不是彆人,正是校花陳靈渺。
陳靈渺邁著兩條大長腿幾步走到薑小白身前,見到他的模樣,秀眉微微蹙起,有些生氣道:
“你跑什麼?”
跑什麼?
他能不跑嗎?
剛剛害怕那些大叔大媽找他算賬,著急之下,便蹬的猛了一點,速度快了一些。
誰曾想在路過一個路口時,突然衝出了一輛跑車。
他這自行車平時都是高端的腳刹,百公裡廢一雙鞋的那種。
當時實在是來不及了,最後隻能一頭懟了上去。
薑小白當時的心肝都在顫啊,他一個窮光蛋,把他賣了都賠不起啊。
不跑的才是傻子。
可是自行車終究是比不過跑車。
他還是被追上了。
命中該有這一劫啊,罷了!
薑小白想通後,腰板挺直了一些說道:
“我可沒跑,我隻是著急回家給你拿錢。”
“哦?”陳靈渺上下打量了一下薑小白,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
薑小白被她看的老臉一紅,強裝鎮定說道:
“你就說多少錢吧,我賠給你就是了。”
“不多,三十。”陳靈渺舉起三根手指說道。
“三十?”薑小白一聽樂了,他雖然窮的叮當響,但是三十還是能拿出來的。
害他白擔心一場。
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不就是三十嗎?我現在就點給你。”
說著他將手伸進褲兜,翻了又翻,掏了又掏。
最後默默的抬起頭,擠出一絲自認為很友善的笑容。
“那個……”
“我能不能先打個欠條……”
……
在很小的時候,薑小白就知道,自己可能有些不一樣。
當其他孩子都在父母的陪伴下上學時,他是獨自一人提著布袋走上兩個街區到學校的。
那段路他走了五年,無論刮風下雨或者下雪,都是獨自一人。
到了後來,他覺得閉上眼睛也能摸到學校的時候。
上學的路變了,變遠了許多。
兩個街區變成了六個街區,他需要老早就起床,小跑著趕去學校。
遲到是他的家常便飯。
走廊罰站也是經常事。
他是老師眼中的壞孩子,是同學眼中的另類。
可是他不曾做錯過什麼,他始終在努力的活著。
他已經用儘了力氣。
他隻是個孩子。
直到上了高中,有一個撿破爛的老頭送了他一輛自行車,就是他身下的這輛。
這輛自行車他騎了三年。
它雖然破舊,但是卻承載了他三年的青春,為他保駕護航,陪他度過了一個個上學放學的日子。
這是簡單的一輛自行車嗎?
不,這是他的青春,是值得紀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