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鐮刀閃著寒光,映在裴泠天真無邪的臉上,形成詭異的反差。
裴二伯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早、早上好……”
他聲音發抖,眼睛死死盯著那把鐮刀,仿佛那是架在他脖子上的鍘刀。
“二伯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給我湊學費了?”
裴泠關切地站起身,鐮刀在她手中晃悠,“二伯,可要保重身體啊,我還指望您多活幾年繼續支持我呢。”
裴二伯額頭滲出冷汗,連連後退。“是、是,我這就去地裡乾活……”
說完轉身就跑,背影狼狽得像被鬼追。
裴泠歎了口氣,對係統說:“你看鄉親們多熱心,為了我的學業連命都不要了。”
係統,“……”
裴泠對著路過的每一個人打招呼。
“早上好呀叔伯們!今天也要努力為我攢學費哦!”
幾個村民腳步一頓,臉色瞬間煞白。
四大爺老手裡的旱煙杆啪嗒掉在地上,他哆嗦著彎腰去撿,卻因為手抖得厲害怎麼也撿不起來。
“四大爺彆緊張,”
裴泠笑眯眯地走過去幫他撿起煙杆,動作輕柔地塞回他手裡。
四大爺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係統你看。”
裴泠得意地說,“鄉親們多喜歡我,見到我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了。”
係統看到村民們都快哭了,沉默了三秒:“……你管這叫喜歡?”
“當然!”
裴泠理直氣壯,“他們這是被我的善行感動得熱淚盈眶。”
係統,“……”
默了默,忍不住說道:“他們遲早會跑的。”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十裡八村誰不知道我們村最‘富裕’?”
她特意加重了富裕二字,畢竟這“富裕”全靠她逼著全村勒緊褲腰帶。
果然,如係統所想,有人已經被裴泠搞怕了,想要跑到彆的村躲一陣子。
裴泠絲毫不擔心,十裡八村都一樣的窮,你想跑到你親戚家躲一輩子,你親戚能養你一輩子?
去外麵?有本事去外麵混,他們何必在村裡混吃等死?
更何況,在村裡他們是皇帝,在外麵連當牛馬都不配,他們沒有那個勇氣去外麵。
果然,不到兩天,那幾個偷偷溜走的村民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歡迎回家!”
裴泠站在村口,笑容燦爛得像朵向日葵,“我就知道叔伯們舍不得我,一定會回來繼續供我讀書的。”
村裡人,“……”
係統,“宿主你是真欺負人啊……”
之前它還擔心裴泠變成了弱智被人欺負,現在才知道自己那時候的擔心有多多餘。
“什麼?欺負?貧道乃正道修士,豈能做此等惡事!”
係統,“……”
她不僅傻了,她還自動代入了正道俠女人設呢!
“但你這段時間欺淩的事沒少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