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坐在一張撿來的搖椅上，枯瘦的手指捏著一根藤條，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自己的膝蓋。
秦浩胃部一陣痙攣。
“快點，沒聽到嗎？”
裴老太用藤條戳了戳秦浩的後背，“按照那死丫頭定下的規矩，遲一分鐘，就多加一勺。”
秦浩顫抖著從桶裡撈出那個沾滿糞便的碗，屎是裴老太昨晚故意拉在裡麵的。
他的喉嚨發緊，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來——不是出於悲傷，而是被氨氣刺激的生理反應。
“哭什麼哭？”
藤條“啪”地抽在秦浩背上，“我那時候被那個死丫頭逼著吃屎的時候，我都沒哭，你這廢物還不如我這把老骨頭？”
秦浩咬緊牙關，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用鋼絲球刷洗那個碗。
“好了沒有？”裴老太用腳尖踢了踢桶，臟水濺了秦浩一臉。
秦浩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連忙把碗遞過去：“好、好了……”
裴老太接過碗，眯著眼檢查了一番，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稀疏的黃牙：“不合格，重洗。”
說完，她故意手一鬆，碗又掉回了糞桶裡。
秦浩的瞳孔猛地收縮，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他猛地站起來，卻在下一秒忍了回去。
瑪德！裴泠那個瘋女人此刻一定通過係統在監視他，他不能反抗裴老太，否則指不定下一刻裴泠就會讓係統教訓他。
秦浩隱忍不發，讓裴老太更加的得意。
她就知道秦浩不敢反抗她。
淩晨三點，睡在垃圾堆裡的秦浩被一盆冰水澆醒。
“起床！去倒夜壺！”裴老太站在床邊，手裡拎著一個散發著惡臭的便壺。
秦浩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腳剛沾地就踩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地上撒滿了圖釘！
“啊！”他痛呼一聲，跌坐回那堆垃圾裡。
裴老太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像指甲刮過玻璃：“疼嗎？裴泠那死丫頭以前就是這麼叫我起床的。”
她踢了踢地上的圖釘，“不過她用的是碎玻璃，我年紀大了，找不著那麼多玻璃，就用圖釘湊合了。”
秦浩顫抖著抬起腳，幾個圖釘深深紮進了腳掌。
他咬著牙一顆顆拔出來，每拔一顆都帶出一小股鮮血。
“快點，夜壺要滿了。”
裴老太把便壺塞到他手裡。
秦浩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倒夜壺，腳底的血就在地上留下一個鮮紅的腳印。
便壺裡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晃蕩，有幾滴濺到了他手上……
那不是尿。
秦浩的胃部又是一陣痙攣。
這老巫婆居然在便壺裡竄稀！！
他強忍著惡心，加快腳步，卻在廁所門口被絆了一跤——裴老太不知何時在那裡拉了一根繩子。
便壺飛了出去，裡麵的穢物灑了一地，也濺了秦浩滿身。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
裴老太裝模作樣地驚呼，“按照規矩，弄灑了就要舔乾淨。”
秦浩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瞪著老太婆：“你……你說什麼？”
“沒聽清？”裴老太用棍子戳了戳秦浩的頭，“我讓你舔乾淨！”
秦浩的視線模糊了，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他終於明白裴泠為什麼非要他來照顧這個老太婆。
因為這個老太婆長期被裴泠折磨，已經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