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就把秦浩送到了裴老三和裴小弟那裡。
這兩人才剛出獄沒兩天,正是對外界陌生的時候,能有人在旁邊提點照顧他們,也能方便他們更好的融入對他們來說脫軌十年的世界。
裴老三、裴小弟和裴老太一樣,坐牢十年,依舊對裴泠的手段噤若寒蟬。
當年裴老三本來都癱了,誰知道一判刑,直接原地好了,歡歡喜喜的就去坐牢了。
那時候他以為坐牢是救贖,能逃離裴泠的折磨。
結果到了牢裡才發現,這踏馬隻是新一輪折磨的開始。
問他們恨不恨裴泠?
恨啊,當然恨啊,恨的咬牙切齒啊。
他們在裴家村日子過得多好啊,雖然窮,但因為胯下二倆肉,他們依然是窮鄉僻壤裡的皇帝!
結果就因為裴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裴泠太強大了,他們完全奈何不了裴泠,再恨也隻能忍著。
然而現在不用忍了,因為秦浩來了——頂著裴泠身體的秦浩來了!
裴老三和裴小弟對秦浩的折磨比起裴老太來更加登峰造極。
那些跟裴老太如出一轍的屎尿折磨就不說了,他們腦子估計也是被屎尿辛勤灌溉過,裡麵產出的東西特彆異於常人,總能想出一些人類腦子想不出來的駭人聽聞的手段折磨人。
秦浩身體被折磨,心靈也每天被荼毒。
每天從裴老三和裴小弟嘴裡聽到的話就是:
“一個巴掌拍不響,女人要學會忍讓……”
“在這個家,女人不準站著說話……”
“我是你爸,你這輩子都得老老實實的伺候我!”
裴老三和裴小弟憋屈這麼多年,現在終於靠著霸淩秦浩揚眉吐氣了。
即便他們也知道,這具身體裡的根本不是裴泠,可也足夠他們自我安慰一下了。
秦浩崩潰的向裴泠求饒:“我真的受不了,他們簡直就是變態,簡直不是人,我不過就是說過幾句話得罪了你而已,你就不能把我當個屁放了嗎?為什麼非要這麼折磨我啊?”
裴泠站著說話腰不疼,“你怎麼這麼說話啊?他們哪裡不好了,隻是性格稍微有點暴躁,你是女人,是他們的女兒,是他們的妹妹,你多包容一點啦。”
裴泠一臉善良,“女人被打要反思,為什麼就打你不打彆人?彆總是從彆人身上找原因,知道嗎?”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秦浩頭上,他想起以前他得知江知意的事情時,說過一模一樣的話:“那些女人就是矯情,男人脾氣大點怎麼了?作為兒媳、妻子、母親,多包容一點會死嗎?打一下就跑了?”
那時候他高高在上指責江知意以及那些因為被拐賣、被家暴而跑掉的女人不夠寬容不夠偉大死,哪裡會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呢?
秦浩又勞心勞力伺候走了裴老三和裴小弟。
殯儀館的車來得比上次裴老太死的時候快多了。
秦浩熟門熟路地簽完字,甚至主動幫工作人員抬屍體。
當兩具乾癟的軀體被推進焚化爐時,他差點笑出聲來。
“這麼開心?”裴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今天穿著香奈兒套裝,拎著愛馬仕包,美甲換成了妖豔的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