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女士，這樣吧……”警察掏出一本便簽，“留個聯係方式，等你……”
話說到一半卡殼了，因為他這才想起，這位可是十年前穿越來的人，哪來的手機？
警察看向周知遙。
周知遙也沒有手機。
最終解決方案充滿魔幻現實主義色彩：警局財務科當場開了張賠償單，蓋著鮮紅的公章，付款期限一個月。
警局門口的台階上，受害者家屬們已經聚集了三個小時。
當裴泠牽著周知遙的手走出來時，人群瞬間沸騰。
“殺人犯出來了！警察怎麼能把殺人犯放了？你們是不是收錢了？”
“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就應該槍斃才對！”
“殺人償命！你還我孩子的命來！”
“我媽媽不是凶手！”
周知遙突然抬頭，聲音發抖卻堅定，“警察已經證明了！”
一個女人啐了一口：“殺人犯的女兒也不是好東西！看這眼神，以後準是個小殺人犯！”
裴泠感覺女兒的手瞬間冰涼。
她看見周知遙咬住下唇，嘴角微微抽搐——那是小姑娘想哭又強忍著的表情。
“警察都說了我不是殺人犯，你們憑什麼以她以後也會是殺人犯來羞辱她？道歉。”裴泠的聲音不大，卻讓喧鬨的人群靜了一瞬。
“什麼？？”那女人叉著腰上前。
“給我女兒道歉。”裴泠一字一頓，“現在。”
那女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指甲幾乎戳到裴泠的臉上：“你這個殺人犯，殺了人還敢讓我們道歉？我們才是苦主，你憑什麼！？”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警局前坪。
女人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五道指痕清晰可見。
她呆滯地捂著臉，嘴唇哆嗦著：“你、你敢打我？”
又是一巴掌落了下去，“道歉。”
女人沒有的道歉，反而依舊說著不乾不淨的話。
她一直說一直說，裴泠就一直賞她巴掌。
“你竟然敢在警局門口行凶！我要告你！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有誰看見我打人了？”裴泠環顧四周。
人群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見女人挨了耳光，卻沒人看見裴泠抬手。
“我要調監控！”女人尖叫著衝進警局，“警察同誌！她當眾行凶！我要追究她的責任！我要告她！”
值班民警無奈地調出監控。
高清畫麵顯示：女人罵人時，裴泠始終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連手指都沒動一下。
而女人的臉卻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扇過，猛地偏向一側。
“這、這不可能……”
女人婦女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
年長的警官歎了口氣，看向裴泠，“裴女士，他們畢竟失去了親人，一時失去理智，請你……”
“所以呢？”
裴泠打斷他，“失去親人就能隨便傷害我的孩子？”
裴泠冷笑，“他的親人死了，又不是我造成的，我為什麼要理解她傷害我女兒，然後退讓？”
那種久違的被媽媽護著的感覺又回來了，周知遙依賴的看著裴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