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王安卉都是一個人在偌大個彆墅內住著,期間她還回自己家又搬了些東西過去,讓原本有些空曠單調的主臥變得色彩豐富了起來。
此外,她對彆墅內外的環境都更熟悉了些,不再像第一天剛來的時候那樣找不著北,鬨出在家還迷路的笑話。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周六晚上。
許是暖氣開得有些猛,王安卉下意識踢開了被子,下一秒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得不行,緊接著一口氣沒喘上來,猛地咳嗽了幾聲,頓覺喉嚨癢癢的不太舒服。
屋內一片黑暗,睡前她特意沒關的燈也因為設置好的程序而到點關閉。
自從搬來這裡,她突然發現自己多了個怕黑的毛病,現下她又特彆想喝水,隻能摸了手機點開手電筒,爬下床開了臥室的燈。
走廊上的燈倒是還亮著,但能照亮的範圍有限,她隻能一手抓著毛毯,一手舉著手機,下樓後憑借記憶找到了廚房區域的開關。
王安卉取下杯架上自己的杯子,倒了小半杯溫水,結果她剛喝了兩口,就聽到門口處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有誰在外麵按密碼鎖的聲音。
滴滴滴的,在這大半夜聽著像鬼來電。
她心臟猛地一跳,腦內不合時宜地蹦出來一些不太好的情節:
這大晚上不能是鬼吧?
還是說誰那麼大膽敢在彆墅區入室搶劫?
一樓隻有廚房亮著燈,落地窗被窗簾遮蓋,外麵的路燈根本透不進來。
昏暗的環境滋養了內心的恐懼,也讓她的精神更加緊繃,她迅速放下杯子,從一旁的刀具匣子中抽了把水果刀擋在身前。
不管等下進來的是什麼妖魔鬼怪,最起碼自己還有武器能防一身。
“滴——”,門鎖應聲而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光走了進來。
下一秒,屋內其餘燈光在一瞬間全都亮了起來,王安卉也終於看清進門的那個人是誰。
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也不是膽大包天的小賊,而是她的新婚丈夫。他正推著行李箱,風塵仆仆的走進客廳,與手中握著刀的自己四目相對。
在那一刻,王安卉看到了唐修竹臉上寫滿了疲憊,也突然覺得自己蠢得有些無可救藥。
是啊,這是唐修竹的家,除了他和自己,還有誰會知道門鎖的密碼,還能順利刷開指紋推門而入?
唐修竹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沒睡,看見自己的時候像一隻炸毛的貓,眼裡滿是驚恐。
甚至驚恐到要抽刀自衛。
他呼吸一滯,下意識喊了王安卉的小名:“卉卉,是我,彆怕。”
“對不起,提前回來忘記告訴你了,是我不好。”
他把行李箱推到一邊,想上前更進一步安撫,又怕適得其反,滿是疲態的臉上多了層焦急。
大概過了兩三秒,他看到女孩的肩膀鬆懈了下來,將手中的刀放了回去,這才敢走到她麵前,撿起滑落到地上的毛毯,抖開重新披回她肩膀上。
本想順勢將人抱進懷裡好好哄一哄,但念及自己還穿著外麵的衣服,一路趕回來沾了不少塵土和寒氣,又怕突然抱上去冒犯了人家,替她披好毛毯後便往後退了一步。
王安卉定了定神,抓住了毯子的兩角,開口時仍心有餘悸,聲音有些顫抖:“你……不是說明天才回嗎?”
“事情處理的很順利,就想著早點回來。”唐修竹解釋完畢,繼續道歉,“我以為你已經休息了,就沒有提前告訴你,沒想到真的把你嚇到了,抱歉。”
事情處理得順利是真,他想早點回來也是真,但更重要的是他想早點見到女孩。
他甚至都想好了回到家後要做些什麼。
首先先去客房洗漱,畢竟到家後已經很晚了,去主臥的浴室大概率會把女孩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