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經來到周末。
唐修竹跟王安卉在爸媽家住了快一個星期後,也終於回到了翠湖灣他們自己的家。
雖然隻隔了一周沒有回來,但在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灑進來的那一刻,王安卉看見在金亮的光線中無規律飄動著細小塵埃,她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玄關處還掛著二人的外套和自己的灰格子圍巾,沙發上的靠枕還胡亂疊放在一角,自己的馬克杯還在客廳,裡麵的水液早已乾涸。
唐修竹打開了客廳的空氣淨化係統,檢查了一圈廚房沒有什麼東西壞掉以後,才把行李送回二樓臥室。
王安卉坐在沙發上抱著靠枕,靜靜地聆聽著廚房內飲水機工作的嗡鳴聲,努力想回憶起他們為前往翠山市而做準備的那天上午,卻發現有很多細節她都記不清了。
隻記得當時唐修竹在家裡進出忙碌著,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但在麵對自己時有時那麼溫柔又充滿擔憂。
“卉卉。”唐修竹的聲音突然從二樓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可以上來幫我一下嗎?”
王安卉仰頭看去,隻見唐修竹手中抱著一床應該是剛拆下來的床單,依靠在欄杆處朝她揮了揮手。
“好,馬上來!”
雖說隻離開了不到一周的時間,離家的時候也是把門窗關好的,但家中上下多少還是積了一點薄灰。
唐修竹已經通知了家政阿姨,她不多時就會過來,但自己主臥這麼私密的地方,他還是喜歡親力親為自己收拾。
他把行李箱先放在主臥門口,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隨後果斷去開了窗,並按下房間的空氣淨化器的按鈕。
他從未覺得自己的房間有那麼淩亂過,被子還保持著他們離開前皺巴巴堆在床上的模樣,二人換下來的家居服還扔在沙發上,衣帽間的衣物以及臥室中其他原本擺放整齊的東西,也因為匆忙收拾而被徹底翻亂,有的已經掉落到地板上。
要不是知道這一切全都拜他所賜,他真的會以為家裡遭了賊。
他環顧了一周,果斷擼起袖子開始大掃除計劃。
本著先把床鋪收拾出來的宗旨,他把被套、床單和枕頭套這些能換洗的,通通拆了下來堆到一旁,後又從衣櫃那一堆已經被翻亂的衣服中挖出來一床乾淨的四件套。
他抱著臟床單走出臥室,經過樓梯的時候習慣性往樓下看了一眼,隻見自己的女孩正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盯著不知道什麼地方在發呆。
那個場麵,像極了事發第二天的上午,她也像這樣呆呆地坐著,神情麻木地看著自己進進出出。
那個身影寫滿了悲傷和痛苦。
而他不想再在她身上看到第二次。
因此他開口把女孩叫了上來,給她安排點事情做,好讓她不會沉溺在過往的壞情緒中。
事實上他也確實需要幫忙,要不然隻有他一個人,收拾到天黑都收拾不完。
兩個人分工合作,王安卉負責收拾床鋪及周圍的區域,唐修竹負責整理衣帽間和主臥剩下的區域,還不忘把之前的行李也一並拿了進來
大概半個小時不到的樣子,主臥大部分已經收拾好了,至少不像剛回到家時那樣亂七八糟的。
看著比先前整潔許多的房間,王安卉也舒心了不少,整個人倒在收拾好床鋪上滾了一圈,鼻尖充滿了陽光和薰衣草柔順劑的味道,隻覺得方才因收拾而有些酸脹的腰在此刻緩解了不少。
當然,是換了乾淨的家居服才滾上去的,她可不會穿著外麵的衣服坐床上。
“哎呀,還是家裡的床舒服!”她一把撈過許久未抱的墩墩雞,趴在床尾處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唐修竹整理行李箱。
唐修竹把幾款型號不一的充電器放在桌麵上,聞言在床尾凳上坐下,取下手腕上的發圈幫她把頭發紮了起來:“怎麼,在爸媽家睡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