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國棟回到酒店房間,把自己和夫人的球杆包靠在角落放好,又從冰箱內拿了瓶水,一邊喝著一邊往客廳的沙發走去。
“想什麼呢?怎麼感覺你今天打球沒在狀態。”他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張盼蘭。
“我這不是還在想唐修竹他身邊那個女孩子嘛。”張盼蘭扯下發圈把頭發紮好,眉心微蹙,“你說唐家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兒媳婦?”
郝國棟擰緊瓶蓋,無奈地搖頭:“你啊,還是那麼愛八卦彆人家的事。”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度假村的夜景,一副並不在意的淡定樣子。
張盼蘭輕哼一聲,眼中帶著些輕蔑:“我聽嘉瑜說她老家是在一個山區小縣城,什麼家世背景都沒有,這樣的姑娘唐嘉她居然也能看得上?”
郝國棟轉身看著她,沒有第一時間指責她的不禮貌,反而是抓住了這句話中另外一個重點:“嘉瑜?他是怎麼知道的?他跟那姑娘之前認識?”
“嘉瑜沒說,估計是在網上查了什麼資料吧。”說到這,張盼蘭倒是想起來唐嘉說的一句話,“不過我倒是打聽到,那姑娘好像是什麼服裝設計師?”
“服裝設計師?”郝國棟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半晌才再次開口,“前段時間不是有個服裝品牌爆了嗎?聽說林家那丫頭是罪魁禍首?”
“且說呢,那夫妻倆一夜白了頭,公司也陷入了債務危機。”張盼蘭歎了口氣,“眼看著都要退休了,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真是家門不幸啊。”
清安市雖然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可在上層圈子裡的人來來去去不過那些,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見丈夫一直沉默不語,張盼蘭把剛才他對自己說的話原封不動又還了回去:“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那姑娘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被爆了的服裝品牌的設計師?”
他話音剛落,隱約聽到外麵好像有誰在拿著一個大喇叭,高聲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郝嘉瑜!你給老娘滾出來!”
“郝嘉瑜!彆以為我找不到你!我知道你在這裡!給我出來!”
這怎麼聽怎麼像是來打架的,郝國棟一時間連自己要說的話都忘記了,與夫人麵麵相覷了幾秒,不約而同地走到門口想要一探究竟。
他們的級彆還夠不上在這擁有私人溫泉彆墅,但是度假村內最高檔的套房他們還是能付得起錢的,元旦假期期間四千塊錢一晚上的豪華房間,他們一下子就訂了三間——夫妻二人一間,兄妹倆一人一間。
先不說這麼豪華的房間服務怎麼樣,最起碼環境是安靜舒適的,一般情況下除了酒店服務員和保潔,也不會有閒雜人等打擾。
所以突然有人拿著大喇叭打破這種氛圍,彆說郝國棟一家很詫異,在同一層居住的其他客人同樣也很詫異。
此時,房間在爸媽對麵的郝嘉瑜剛脫了上衣進了浴室,剛打開花灑就被外麵越來越響亮的喇叭聲驚得手一抖,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一陣“哐哐”砸門聲緊隨其後,郝嘉瑜不得不扯了件浴袍裹上,頂著一頭濕發猛地拉開了房門。
“誰啊!砸你媽啊!”
門外的郝國棟被兒子這聲吼給嚇住了,這聲音甚至蓋過了走廊上震天響的喇叭聲。
一時間,酒店整個32層陷入了一片死寂。
王安卉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她茫然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唐修竹接起電話,表情有些嚴肅。
“怎麼了?”等他把手機放到一旁,她才問了一句。
唐修竹撐著池壁坐直了一下身子,連帶著把王安卉也往上抱了抱:“媽打來的,說是酒店那邊有人鬨事,她過去處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