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科技29樓總裁會議室內,唐修竹還在跟在座的所有高管做著除夕之前的年度大複盤。
按照往年的慣例,這種會議至少要開好幾個小時,所以唐修竹通常會把會議分成上下兩個半場,以午休時間為界限,每一個小時又會休息十分鐘,這樣大家都不至於太過疲憊。
會議現在已經進行了五十分鐘,唐修竹本想講完這一點就讓大家先去休息,但在看到保鏢第四次給他打來電話時,他不得不暫停了會議。
他這邊剛接通電話,那邊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喊了出來:“唐總!夫人出事了!今天來應聘那個女人她包裡藏了把西瓜刀——”
唐修竹的臉色瞬間劇變,呼吸凝滯間,手中的遙控筆不受控製地掉在地上。
在的高管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們向來冷靜自持的唐總裁已經衝到了門口,還迎麵撞上了特助蔣霖。
“唐總,夫人被人砍傷,已經被救護車緊急送去附近的二院了!”
此時蔣霖的表情也是一臉凝重,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他現在也顧不得會議室內還有一大群高管了。
“你通知下去,會議暫停,今明兩天的會議和工作全部延後,公司事務交由幾位副總暫理,我現在去二院。”
唐修竹第一次對下屬用這麼快的語速,他現在急切地恨不得長翅膀直接飛到二院樓頂。
蔣霖領命,目送唐修竹進了電梯下樓,這才折返回會議室,對諸位高管轉述了方才的命令。
電梯下行的幾十秒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唐修竹不斷重撥王安卉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可憐那輛奔馳,剛跑完一趟短途旅行,還沒等休息多久,就被他開出了跑車的氣勢,衝出了地下停車庫。
此時此刻他的腦袋已經亂成了一鍋漿糊,一邊不受控製地閃過無數個可怕的念頭,另一邊又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兩相折磨下,他竟隻花了十三分鐘便衝到了二院的急診室門口。
這還是一路上三個全是紅燈、且在醫院找了一圈停車位的的情況下才花了十三分鐘,不然的話這段本應該要花費二十五分鐘的路程,他能縮短至十分鐘以內。
“護士你好,請問不久前剛送過來的外傷患者,名字叫王安卉,她現在在哪裡?”
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護士抬頭便看見這個西裝革履卻雙手微微顫抖的男人,立刻明白了狀況,看了一眼登記表說:“她現在三號清創室,一直往裡走然後右拐就到了。”
“謝謝。”
彼時清創室門口的長椅上,已經包紮好傷口的莊妍,正在工作室另一名同事和兩名保鏢的陪同下,配合警方調查。
看見唐修竹的身影,她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一般,剛才清創那麼疼她都能忍著,現在卻控製不住眼淚嘩嘩往下流。
唐修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麵前,聲音沙啞:“卉卉現在怎麼樣了?”
莊妍抹了把眼淚,望著一旁緊閉的清創室門說:“還在裡麵清創,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醫生說傷口有點深,處理的時間要長一些。”
她話音剛落,護士便拉開了清創室的門,對在外麵等候的人說:“病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但為了清創我們不得不剪掉了部分衣物,所以最好還是讓病人先換一套衣服再出來。”
“護士,她傷的多重?現在怎麼樣?”唐修竹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聲音裡是掩不住的焦急。
護士看了一眼記錄單:“病人王安卉,右側肩膀處傷口長約10厘米,深度0.5厘米。右手掌心的傷口長約7厘米,深度0.3厘米,沒傷到主要血管和神經,已經做了清創縫合。”
“此外她的頭部、麵部和左手都有擦傷,都做了清潔上藥處理,腦後還有一處軟組織挫傷,我們建議最好還是做個詳細的檢查。”
唐修竹聽完護士的話,又看到警察為了取證而拍攝的傷口的照片,其駭人程度讓他不敢再看第二遍,臉上已經陰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