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竹把屬於莊妍的那份藥遞給她,隨後在王安卉旁邊的塑料椅子上坐下,沒有例外地接受警察的問詢。
但畢竟他不是受害人,也並不在現場,警察能問他的大多是關於淺層社會關係這一類的問題,所以問詢很快也結束了。
離開醫院之前,唐修竹小心翼翼地把王安卉抱上副駕駛,扣好安全帶確認不會壓迫到傷口後,這才關上車門。
他還不忘叮囑兩位保鏢把輪椅送回醫院,又讓他們將莊妍和另外一位姑娘送回去,這才上了車離開了醫院,跟著警車一起回了市公安局。
唐修竹剛一拿到警方出具的《傷情鑒定委托書》,便帶著王安卉去了市局的法醫中心,立刻做了初步的傷情認定,一刻也不敢怠慢。
相較於醫院的清創,傷情認定的過程更加仔細繁瑣,畢竟這關乎到傷情等級的判斷,以及案件偵辦時的依據。
等所有流程都結束了,他們從公安局出來,時間也已經來到下午兩點多。
唐修竹還是倒車的時候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車影,才想起來自己的父母也還在市局等候著,剛才他滿心滿眼隻有王安卉,居然徹底忘記了這一點。
不過現下他都已經開車準備離開了,也不好再回去找他們,隻好回家後再給他們打電話說明情況。
王安卉現在這情況不可能回工作室繼續工作,唐修竹也不會讓她回工作室,二人便直接回了家。
“現在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他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語氣平淡得像日常下班時的循例問候。
其實王安卉並不餓,身上的痛楚讓她沒有絲毫胃口,剛才又折騰了一番,她現在隻有一種感覺,就是深入骨髓的疲憊感。
但真要什麼都不吃,眼前這人隻會更加擔心自己。
“我現在這情況,能吃點什麼啊?”
王安卉眨了眨眼看向唐大廚,指著自己的白麵饅頭說:“而且我現在還拿不動筷子。”
“除了咖啡、酒精、高糖的食物和大部分海鮮以外,其他都可以。”唐修竹把醫生先前交代給他的注意事項一字不落地訴於她聽。
王安卉看著他認真等待答複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那我想吃你平時吃的健身餐,還有皮蛋瘦肉粥。”
唐修竹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好,回去就給你做。”
車子緩緩往翠湖灣的方向前進,可王安卉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唐師傅,你今天開車好慢哦。”
她看向儀表盤上堪堪過“30”的時速,又看到旁邊的人行道上,一名年輕人騎著共享單車遙遙領先的畫麵,忍不住笑出聲:“你看,都被自行車超車了。”
唐修竹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目光專注的盯著前方:“醫生說不能顛簸。”他看了一眼右側後視鏡內女孩的肩膀,聲音有些緊繃,“我怕開快了你傷口會痛。”
王安卉心頭一暖:“我沒那麼嬌氣啦,再說我還想早點回去躺一會兒呢。”
不遠處又是一個紅燈,唐修竹緩緩將車子停在車流後方,趁著等待的間隙,他側過頭仔細打量著王安卉的臉色:“開快點真的沒關係嗎?”
“真的沒事,你不用那麼小心的。”王安卉笑了笑說。
她本想握住他的手讓他安心一些,但左手剛抬起一點,手掌兩側的凸起處便傳來一陣刺痛,再加上醫用敷料的拉扯,到最後也沒抬起來。
唐修竹忙按住她的手臂,語氣瞬間緊張起來:“彆亂動,要拿什麼我幫你。”
“不拿什麼,就是想握一握你的手,讓你不那麼緊張。”
王安卉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又想到他平時是那樣的遊刃有餘,對什麼都胸有成竹的樣子,恐怕人生字典裡就沒有害怕和退縮這兩個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