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還在調查取證階段,警察今晚來的目的隻是想跟王安卉確認一些事情,確認完畢後他們也不再打擾病人休息。
房間重新歸於沉寂,王安卉坐在病床上,唐修竹坐在她旁邊,二人沉默地依偎在一起,靜靜地看著窗外遠處的星點燈火。
突然,女孩笑了,苦澀又無奈地開口:“你說我是不是要去廟裡給姑娘們都求個平安符,再帶領她們一起跨個火盆什麼的,去去晦氣。”
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自己遭受了那麼多無妄之災,與自己共事的那群姑娘們又何嘗不是被她所牽連?
她自己怎麼倒黴都無所謂,大不了一笑而過從頭再來,但她並不想看到彆人也被自己這股黴氣所連累,跟著她一起倒黴。
她會自責、會愧疚,會想儘自己所能彌補一二,甚至可能想遠離她們,然後一個人躲起來,從物理距離隔絕傷害。
但現在她也知道,她不再會是一個人了。
“等事情通通結束,我們便去。”唐修竹稍稍偏過腦袋,在她發上輕吻了一下,“你為她們求平安,我也為你求平安。”
“保佑我的卉卉,從此之後一生平安順遂,與我一起幸福快樂地度過每一天,陪我一起白頭偕老,直到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他緩緩地、一字一句訴說著心底最美好的願望,仿佛那個能保佑他的神明此刻就在他麵前,而他正在虔誠地祈禱、
王安卉悄然握住了他的手,緩緩與他十指緊扣:“你就不怕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心誠則靈,不管是埋藏於心,還是宣之於口,隻要我想,我就能做到。”
唐修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在靜謐的病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周末這兩天,王安卉仍舊在醫院住著,除了吃飯睡覺,日常就是輸液、吃藥、做檢查,以及玩開心消消樂。
也得虧唐修竹送醫及時,高熱的情況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經過幾天的治療後身體正在慢慢好轉,沒再出現反複高熱的情況。
就連傷口,也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緩慢地重新長出血肉。
在此期間,邢薇到過一次醫院,看望之餘,還需要跟她走一遍庭前溝通和準備,幫助她熟悉了一遍庭審流程,還教了她一些言語上的技巧,以應對法官和對方律師提出的各種問題。
時間來到周日下午,臨近傍晚時分。
這幾天的天氣一直都不好,一天到晚都被陰霾籠罩,壓抑的人有些喘不過氣。
如果光是陰天刮風也就算了,裹得暖和點起碼還能出門,關鍵是這破天還時不時給你來場雨,你永遠都不知道你走在什麼地方就會被雨淋濕。
下雨也就算了,還一下下好久,雨勢也不算大,淅淅瀝瀝倒像是梅雨季節,空氣中一股潮濕的味道,時間久了人的心情就更加煩躁。
午睡後到現在,王安卉已經百無聊賴地劃拉了兩個多小時的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機械地點著相同顏色的方塊。
開心消消樂歡快的音效在病房裡回蕩,她已經玩到了第4528關,卻還是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緩慢。
“再玩下去眼睛要壞了。”唐修竹結束了線上會議,走到床邊把她的平板抽走,順便換上一杯溫熱的蜂蜜水。
“無聊嘛……”王安卉接過杯子喝了幾口,哀歎了一聲道,“你要工作,外麵又下雨,我現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不打遊戲就真的無聊到要長蘑菇了。”
說到這,她又想起了什麼,放下杯子勾了勾唐修竹的手:“還有,我們真的不能今天就出院嗎?”
唐修竹在她床邊坐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微笑著搖了搖頭:“之前就說好的,明天上午再做一遍檢查,沒問題就辦出院手續,吃過午飯我們直接去翠山市,隨行有保鏢和醫護人員。”
為了讓女孩放心,他還一邊掰著指頭一邊跟她做最後“清點”:“開庭要用到的東西,你的行李、藥物、檢查報告這些我都準備好了,還有老家那間屋子拆除所需要的所有文件也都下來了,庭審完就可以動工。”
王安卉聽著他事無巨細的安排,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謝謝你。”她望著唐修竹略顯疲憊卻依然溫柔的眼睛,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臉頰,“你這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黑眼圈都快掉到嘴邊了。”
唐修竹捉住她的手,輕笑一聲:“這是嫌棄我老了?還是醜了?”
“怎麼會?我的唐修竹即便是白發蒼蒼,也依舊是個帥老頭。”王安卉歪著身子靠在他懷裡,身心完全放鬆下來,“我隻是心疼你。”
唐修竹的喉結微微滾動,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低頭嗅著她發間淡淡的洗發水香氣,聲音低沉而溫柔:“那要不要說句好聽的,犒勞犒勞我?”
“哪有你這樣主動要禮物的?”雖是這麼說,王安卉還是從他懷中起來,捧著他的臉,認真望進他的眼睛,“想聽什麼?”
“你自己想,隻要是好聽的就行。”
望著他寫滿促狹的雙眼,王安卉忽然湊近,在他耳邊輕聲說:“老公。”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唐修竹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緩緩拉開距離,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剛剛叫我什麼?”
王安卉的臉頰泛起紅暈,卻依然直視著他的眼睛:“叫你老公啊,還是說你更想聽我叫你親愛的?還是寶寶?寶貝——”
她的話被一個熾熱的吻打斷。
唐修竹扣住她的後腦,將這個吻不斷加深,仿佛要將自己滿腔的愛意都傾注其中。
直到病房外有人敲門,懷中的女孩也有些氣喘,唐修竹才戀戀不舍地鬆開。
門外的葉逸風和唐嘉等了好幾秒才看到子兒子過來開門,還以為是王安卉睡著了,結果在六目對視的那一刻,他們瞬間懂了點什麼。
“看來我們來的不巧?”唐嘉調侃了一句,隨後拿著保溫壺大步流星地走到病床邊,“卉卉,來讓媽媽看看,今天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謝謝媽。”王安卉笑眼盈盈地答道。
葉逸風跟在身後關上房門,暗暗用手肘捅咕了一下兒子:“卉卉身上還有傷呢,你記得要憐香惜玉點。”
唐修竹:“……”
他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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