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卉是被自己的助理莊妍打來的一個電話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前還沉浸在夢中的場景——她正一個人坐在公共汽車頂棚上,左手死死扒著身下的鐵皮,像是掛票汽車一樣整個人掛在了車外邊。
不僅如此,她身下那輛車還徑直駛進了一家醫院,十米多長的公共汽車在一個門寬不足兩米的地方居然還能順利拐進去,在成功接上一名孕婦後,公交車又以一種特彆詭異的姿勢拐出了醫院。
該說真不愧是做夢,什麼離譜的場麵都有可能出現。
以至於在她接通莊妍的電話後,腦海裡一直浮現的還是夢中的場景,根本沒聽清莊妍在說什麼。
“喂?卉姐?你在聽嗎?”莊妍發出一聲靈魂拷問。
王安卉的思緒才由此回神:“啊?什麼?我在聽呢。”
“我說,我們剛剛收到了連雲科技年會的邀請函!還是唐總他身邊那個特助親自送過來的!還是去的天鵝湖!”
莊妍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氣中難掩興奮和激動。
不僅她激動,聽那邊的背景音,那幫姑娘們好像也挺激動的,仔細聽來還有說想穿著自家設計的晚禮服出席的,彆提有多開心了。
被她們歡樂的語氣所感染,王安卉的瞌睡蟲也跑了大半,嘴角微微上揚著:“正好彌補了我們今年不能辦團建的遺憾。”
“卉姐,你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啊?”
王安卉握著手機,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剛好有幾隻小麻雀落在外麵陽台的欄杆上,嘰嘰喳喳地唱著晨歌。
還不等她說話,那邊的莊妍已反應了過來:“哦對,你跟唐總睡一個被窩的,肯定比我們早知道。”
“哎哎哎,一大早上不開車啊,什麼睡一個被窩,女孩子家在外麵矜持一點。”王安卉被這麼直白的一個詞臊得有點臉紅,沒好氣地輕罵了一句。
“好,那我換個形容詞——”莊妍笑了笑,蹲了片刻後道,“那就,同床共枕?”
“……”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王安卉不欲在是否睡一個被窩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便轉了個話鋒:“所以大家都會去嗎?”
“應該都會去吧?”莊妍這麼說著,卻還是習慣性朝工作室內喊了一聲,“姐妹們,周六的年會大家都去嗎?”
“去!”
電話那頭響起齊刷刷答應的聲音,莊妍再次開口時也多了幾分小得意:“卉姐你看,我就說吧?”
緊接著她又想起什麼,問了一句:“那卉姐你去嗎?”
“當然去啊,綻雅工作室的員工都去了,我這個綻雅工作室的總監肯定也不能怯場不是?”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處傳來動靜,抬眼便看到唐修竹拿著昨晚洗好的衣服走進房間。
電話那頭的莊妍還在孜孜不倦地說著話:“卉姐,我們打算穿工作室設計的衣服出席,你覺得怎麼樣?穿晚禮服是不是有點太隆重了?不知道天鵝湖酒店這種高級酒店對衣著有沒有需求,要不卉姐你先跟唐總打聽一下?”
“好,我打聽完再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