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雞還沒打第一遍鳴，周安就已經摸著黑，從炕上爬起來了。
起床時才剛剛4點，差不多5點才天亮。
他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收拾好，把要用的工具，全部裝進背簍裡麵。
然後把槍也拿上後，就準備出門了。
“窸窸窣窣”的響動，驚動了趴在院子裡的狗。
小白猛地抬起頭，黑亮的眼睛在昏暗中閃著光，一骨碌爬起來。
然後搖著尾巴湊過來，鼻尖蹭著周安的褲腿，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輕響。
小白跟著周安，前爪扒著他的褲腿不放，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
它太熟悉主人這副行頭了，隻要背上背簍拿上獵槍，就是要進山的信號。
“小白，回去。”
周安蹲下身，手掌輕輕揉著狗腦袋。
“這次進山遠，你在家待著。”
小白嗚咽著往他懷裡拱，濕漉漉的鼻子蹭著他的手。
“汪！汪汪！”
那叫聲裡滿是不樂意，他想跟著主人一起去。
這狗是真忠心，周安心裡暖烘烘的。
隻要周安進山，小白就寸步不離地跟著，眼睛瞪得溜圓，比他自己還警惕。
周安抬頭看向狗窩的方向，那裡麵鋪著舊棉絮，小黃和一窩崽崽正擠在裡麵。
他指了指那個方向，對小白嚴肅道。
“你看那窩小家夥，你得在家看好它們，還得看好院子，彆讓壞人進來，這些事兒可全靠你了！”
小白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望，耳朵耷拉下來，尾巴也不搖了。
喉嚨裡的嗚咽聲更低了，像是在委屈撒嬌。
“聽話。”
周安拍拍它的背，指了指蹲在牆根處的黑豹。
“這次我帶黑豹去，下次帶你去！”
小黑此刻正支棱著耳朵蹲在那兒，聽到自己的名字，顛顛地跑過來。
黑豹打獵本事確實不如小白，但天生警覺性高。
方圓幾十步內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它，尤其是對大型野獸的氣息特彆敏感。
有它在身邊，進山心裡踏實。
周安帶著黑豹，朝著大力家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周大力家院門外，就見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杵門口。
整個人被黑夜籠罩，隻能看清大概輪廓。
“大力哥，你收拾的還怪快的，走，咱們出發吧！”
周大力背著背簍，走路的腳步格外輕盈歡快。
“心裡真是激動，一晚上沒睡踏實，天不亮就爬起來收拾東西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村外的土路上，野草掛著露水，打濕了褲腳。
進山之後沒走多久，東邊天際終於泛起了魚肚白。
周大力原本走在前麵開路，這會兒卻漸漸慢了下來。
時不時停下腳步張望四周，眉頭也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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