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安還是沒精打采的,周大力又趕緊補充。
“就算這兒沒有,咱們再換個地方唄!咱們找一條大河,說不定是這條河不行!”
周安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大力哥你這心態倒是挺好!”
“那是!”
周大力得意地挺了挺胸脯,繼續說道。
“嘿嘿,我剛才看你的操作,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我也來試試!”
周安覺得這條河裡,弄出金沙的希望不大。
他繼續躺在地上休息,說實話真有點累了。
天不亮就跟著周大力翻山越嶺,剛才又蹲在河邊忙活好一會兒,這會兒腰杆子是真酸。
周大力拿著鏟子和淘金工具,按照剛才他所看到的,自己搗鼓去了。
周安剛要眯瞪過去,一聲驚呼突然把他嚇得一哆嗦。
“安子你快看!你看我挖到啥好東西了?”
周安猛地坐起身,隻見周大力舉著鏟子,他並沒有鏟河道凸岸的沙子。
而是隨便選了平坦的河道,鏟了一鏟子。
“大力哥咋了?挖著金塊了?”
周安趕緊爬起來,拍掉屁股上的沙子,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
心裡還琢磨著,這河裡難不成藏著啥寶貝。
跑到近前一看,周大力的鏟子上哪有什麼金子。
鏟子裡麵除了河沙之外,還有好多嘎啦。
嘎啦是東北本地的叫法,這玩意兒叫做河蜆。
“你喊這麼大聲,我還以為你摸著狗頭金了呢!”
周安拍著胸口喘氣,哭笑不得地說道。
“沒想到這河裡居然有嘎啦!”
周大力扒拉著鏟子裡的貝殼,說道。
“你瞅瞅這嘎啦!這麼多!我就隨便在這兒鏟了一鏟子,你看底下藏了多少!”
這一鏟子下去,鏟上來的嘎啦是真不少。
周大力咧著嘴笑,露出兩排白牙。
“你看你看!才一鏟子就這麼多!小幾十個都有了!個個都這麼圓滾滾的,肯定肉厚!”
周安蹲下身,從鏟子裡捏起個河蜆。
這玩意兒海蜆子小一圈,也就五分硬幣大小。
殼是棕黃色的,上麵布滿了一圈圈像年輪似的紋路,摸起來有點糙手。
他用指甲輕輕刮了刮殼麵,河蜆像是受了驚,殼縫裡頓時擠出幾滴水珠。
“這嘎啦跟咱去大連海邊見的蜆子真像!就是個頭小點兒。”
周安把河蜆放回鏟子裡,笑著說道。
周大力舉著鏟子,一鏟一鏟地挖了起來。
“是挺像的!說真的這嘎啦可好吃了!比海裡的蜆子還要好,以前我媽給我炒的炒嘎啦,我就著吃了三碗玉米碴子!”
周安看著手裡的河蜆,不禁有些感慨。
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過這玩意兒了,在幾十年後,這玩意兒真不咋容易能找到。
河蜆這東西對水質要求極高,隻有在水質很好的地方才能發現。
往後幾十年,工廠往河裡排黑水,地裡的化肥順著雨水淌進來,這水就毀了。
河蜆嬌貴,一點臟東西都受不住。
野生的河蜆,漸漸地就消失了。
河蜆這玩意兒,真的是一種獨特的童年味道,周安已經好幾十年未曾吃過了。
其實比起海裡麵的蜆子,周安覺得河蜆的味道更佳。
它的肉很緊實,帶點甜津津的味兒。
一點不腥,炒著吃脆爽,蒸蛋吃滑嫩。
最絕的是煮湯,那鮮味兒能鮮到骨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