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手裡的斧頭“咚咚”地削著樹枝,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是要給它做一個鷹架。”
他舉起削得差不多的樹枝,給周大力看。
“你想啊,這金雕總不能一直讓它站在地上吧?馴鷹必須得有這玩意兒,讓它能有地方蹲。”
周大力從沒聽說過這玩意兒,覺得還挺稀奇的。
“鷹架?這名字聽著還挺講究。”
周安手裡的動作沒停,斧頭起落間,榆木的碎屑簌簌往下掉。
“我砍的這是榆木,你摸摸,這類木材質地硬得很,不容易被鷹的利爪抓壞。”
周安把幾根榆木交叉固定,又用細麻繩把連接處纏得結結實實。
不過片刻功夫,一個半人高的架子就初見雛形。
下麵是交叉的支架,上麵留出一根平整的橫木,剛好夠金雕站腳。
“這玩意兒做起來不難,主要是得穩當。”
周安說著,又往架子底部塞了幾塊大石頭,用腳蹬了蹬支架。
“你看,這樣增加點配重,風刮不動,它再撲騰也倒不了。”
等架子徹底固定好,周安才走到周大力身邊,牽著金雕的腳繩。
“來,大家夥,給你換個新家。”
他把金雕往鷹架那邊引,金雕起初還不太情願。
撲騰了兩下翅膀,被周安輕輕按住後頸才安分下來。
“嘿嘿,快來,主人給你做的蹲架喜不喜歡!”
周安把金雕放到橫木上,看著它站穩後很是開心。
然後將繩子牢牢綁在支架上,確保繩結不會鬆動。
周大力盯著蹲在鷹架上的金雕,搓著手又開口問道。
“安子,讓它蹲在這兒,然後呢?總不能就這麼晾著吧?接下來該怎麼訓?這鷹看著凶巴巴的,啥時候才能聽咱的話?”
周安指了指鷹架上的金雕,慢悠悠說道。
“之後就要開始熬鷹了。這玩意兒野得很,得一點點磨掉它的性子,一直把它熬到服氣為止,不然就算養著也沒用,放出去準保一飛衝天不認人!”
“熬鷹?這詞兒我好像聽說過,不過到底要咋熬呀?”
“熬鷹”其實也是周安上一世,從馴鷹人紀錄片裡麵學到的。
“這熬鷹分好幾個階段呢,第一個階段最關鍵,就是消磨它的野性!你看啊,我已經拿黑布蒙住了它的眼睛,讓它看不見東西。然後每隔十五分鐘,就拿這羽毛撓撓它的爪子,或者碰碰它的翅膀。”
他頓了頓,指了指金雕的腦袋。
“要是瞅著它腦袋有點耷拉,像是要打瞌睡了,就拿木棍敲敲鷹架底部,直接把它震醒!總之啊,就是不能讓它安生睡覺,得時時刻刻吊著它的精神!”
周大力聽得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半張著。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不讓它睡覺啊?這招夠狠!怪不得說熬鷹熬鷹,是熬它的困勁兒呀!”
他撓了撓後腦勺,又追問。
“那第一個階段要熬多久?總不能一直不讓它睡吧?”
周安往火堆裡又添了根柴,火苗躥得更高了些。
“第一個階段得熬三天三夜,而且到了夜裡要一直點燃篝火,讓它不知道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
“啥?!”
周大力猛地拔高了嗓門,顯然是十分驚訝。
“三天三夜?安子我沒聽錯吧?這金雕這麼久不睡覺,不會死吧?”
周安笑著搖了搖頭和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