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看了一下,這裡一大片全是卷柏,數量是真不少啊。
他並沒有拿出小鋤頭來挖,而是彎下腰,伸出手。
指尖碰了碰卷柏的葉子,心裡默念一聲“收”。
就見指尖下的那叢卷柏,像是被無形的手拔起。
連帶著底下的須根,悄無聲息地就沒了影。
他咧嘴笑了笑,有空間就是方便!
他蹲在地上,手一下下拂過那些卷柏。
把所有卷柏都收進空間裡後,他繼續前行。
順著坡地往下走,腳下的路漸漸平坦起來,周圍的樹也換了模樣。
先前是些雜七雜八的灌木,這會兒入眼的,全是清一色的樺樹。
前麵是一大片的樺樹林,漂亮極了。
這些樺樹長得筆直,跟站軍姿似的。
一棵挨一棵,遮得日頭都漏下不了多少光。
樹乾大多有碗口粗,樹皮是那種淺淺的灰白色,像蒙了一層薄霜。
周安隨手停在一棵樺樹跟前,捏住樹皮邊緣輕輕一撕。
就聽“刺啦”一聲,一片薄薄的樹皮被撕了下來。
樹皮像張軟紙似的,韌性不算強,一使勁就能扯破。
這樺樹就是好認,單憑這灰白色的皮和直溜的樹乾,在林子裡絕不會認錯。
剛走進樺樹林沒一會兒,腦子裡突然“叮”的一聲響,是係統的提示音。
【您所在的樺樹林中,樺樹茸的出現概率已提高500!】
周安腳步頓了頓,眉頭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樺樹茸?這名字他熟。
長白山上的樺樹多,一片連一片,有時還能碰到一大片樺樹林。
樹多了,自然就養著些稀罕物,樺樹茸就是其中之一。
這東西長在樺樹乾上,黑黢黢的,像塊硬疙瘩。
不細看還真容易當成樹瘤子,給忽略過去了。
周安心裡清楚,這玩意兒雖然看著不起眼。
可在幾十年,那就是山裡的“金疙瘩”!
再過幾十年,這山上得有不少專門的跑山人。
背著背簍拿著工具,漫山遍野地找這黑疙瘩。
他們把弄來的樺樹茸收拾乾淨,晾乾了。
要麼賣給收山貨的販子,要麼自己帶到市場上去賣,總能換回不少票子。
他記得幾十年後的樺樹茸,價格金貴著呢。
普通的樺樹茸,一斤就能賣到兩三百塊。
要是碰上那種品相好,年份又足的精品,一斤能飆到四百塊往上。
對跑山人來說,這性價比可不是一般的高。
在山裡忙活一天,鑽林子爬陡坡。
如果運氣好,能找到一些像樣的樺樹茸。
一天下來掙個小幾千塊,壓根不算難事。
幾十年後的樺樹茸,銷路根本不用愁。
好多人都喜歡這個,不管是自己用還是送人情,都樂意掏錢買。
市場上擺出來,不用吆喝多久。
就被人挑挑揀揀買走了,有時候還得搶著要。
可眼下是60年代,這樺樹茸的待遇就天差地彆了。
村裡的老人們或許見過,知道這是長在樺樹上的“黑疙瘩”。
但要說它有啥用,大多是搖搖頭說不上來。
普通人更是聽都沒聽過,就算在山裡撞見了,也隻會當作沒用的東西。
誰能想到這黑疙瘩,將來能值那麼多錢?
周安之前就琢磨過,能不能把這東西弄出去賣,可沒想到卻碰了壁。
就說供銷社吧,那裡收山貨,也收些常見的藥材。
像什麼人參、當歸、黃芪,售貨員都認得。
可你要是拎著一包樺樹茸過去,他們保準得皺著眉打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