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清初那六家,王時敏他們幾個的畫。
到了幾十年後,隨便一幅過得去的,擱拍賣場上都得十萬二十萬。
要是特彆好的精品,幾百萬都有人搶。
可普通的民間畫家,就算畫得有特色,品相也完好。
幾十年後能賣個五千一萬的就不錯了,頂多賣個小幾萬塊,就已經是天價了。
他這鑒寶黃金眼,不光能辨真假,還能隱約估出幾十年後拍賣場上的價。
他這會兒盯著攤位上,那幾幅畫和扇麵瞧。
眼裡就跟過賬本似的,清清楚楚顯出了數。
最貴的就是那幅山水,到了幾十年後,估著也就兩三萬。
那幅花鳥差些,一萬出頭。
最不值錢的是那把扇麵,才六七千塊。
周安輕輕歎了口氣,心裡有些無奈。
這麼看來,這些東西的收藏價值是真不高。
果然不是所有老物件,都能值大錢。
沒名氣沒特色,就算掛著“清朝古董”的名兒,也還是值不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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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眼”掃過,畫的年份、材質,連帶著幾十年後的市場行情,都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
等心裡有了數,他才拿起畫,衝守攤子的大叔問道。
“大叔,這幅畫賣多少錢呀?”
那大叔聽見動靜,抬眼瞅了瞅,然後利索地報價。
“這幅畫二十塊。”
“二十塊?”
周安聽完這話,不禁癟了癟嘴。
他原以為撐死十塊左右,這價格也太高了吧。
他看著這幅畫,帶著點商量的意思開口。
“大叔你這價也太貴了,能不能……”
“不能!”
周安“便宜點”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大叔就立馬打斷了。
大叔指著畫,又說又比劃。
“小兄弟啊,你可彆嫌貴!這幅畫可是真家夥,不是那種糊弄人的假貨呀!”
“你瞅瞅這畫工多好呀!這墨色,濃的地方沉得下去,淡的地方又透又亮,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畫出來的。而且這是老物件,二十塊真不算貴了!”
周安沒吭聲,心裡卻在打量。
這畫確實是漂亮,剛才他仔細瞧了,連山石上的小苔蘚都畫得有模有樣。
能看出畫者的手藝確實精湛,說是清代的東西也沒摻假。
可“真”不代表值這個價。
如今是六四年,廠裡的老師傅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四十塊。
這二十塊錢,幾乎是半個月的工資了。
他剛才用黃金眼瞧得明白,這畫就算留到幾十年後,市場價也才六七千塊。
這年頭拿二十塊買它,是真不劃算。
等幾十年後,白領一個月工資差不多就六七千。
這麼一算,這畫幾乎沒怎麼升值。
說白了,就是沒啥升值空間。
買回去掛著瞧個新鮮還行,要是想靠它賺點啥,估計是難了。
周安又問了另外的幾幅畫,價格也都大差不差,便宜的十來塊,貴的二三十。
周安挑選了一番,在攤子上選了一些,升值空間比較大的。
周安在掏錢數錢的時候,這個攤主大叔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
周安下意識看了眼,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大叔手裡的東西上。
那是個小瓶兒,瞧著個頭不大。
比幾十年後的風油精小瓶子,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