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來到了次日正午。
陳馨雨將昨晚打包的食物重新加熱,一口一口的塞進嘴裡。
豆沙包的甜蜜讓陳馨雨幸福的閉上了眼睛,三兩下將午餐解決,剩下的冷菜不多,索幸送給了住在下層的保鏢。
怎奈何保鏢全都不在,陳馨雨隻能重新放回了冰箱裡。
國慶節假期放了5天,對於即將迎來考試的諸位來說已經可以開香檳了,大部分的學校能放個三天都是奢望。
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長達三周的課程學習,下一次的放假也將為她們在校期間的最後一次秋季運動會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陳馨雨的視線沒有離開手上的假單,不過她的第六感告訴她。
昨晚的那個女子絕對是穆舒晴,她根本沒有回家。
昨晚呼嘯的風聲太大再加上相隔較遠,她沒有看清也沒聽清,隻是借助昏暗的燈光看到了男子扇了女子一巴掌。
滴滴滴
手機的鬨鈴響起,陳馨雨將攤在桌子上的作業收拾好,伸了一個懶腰離開了小屋。
謝鴛還沒回來,終於有了閒散的時光看一看繁華冗雜的大城市了。
欻
經過冰敷,穆舒晴的俏臉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得益於老板的出手,巴掌的力道被卸下了不少,一晚上的沉澱也讓巴掌印徹底湮滅於時間長河裡。
穆舒晴心有餘悸的撫摸著自己頗具規模的胸脯,那顆心臟直到現在都無法平靜下來。
明明前兩年都發現,為什麼這次他會來!
就連口袋裡的假條都不知所蹤,等注意到假條丟失後,她就沿著原來的路一直尋找,但是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隻能悻悻作罷。
要不是昨晚值的保安正是陳馨雨開學遇到的那位已經退伍的資深老保安,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進門。
“阿偉,數學試卷讓我康康。”
“不要啦~傑哥。”
“彬彬,英語試卷,請求火力支援。”
“傑哥,你真的很遜誒。”
“聽話讓我康康。”
班級裡依舊是一副鬨騰的景象。
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奮筆疾書,快馬加鞭的趕著作業。
“穆舒晴同學,你來的真早。”陳馨雨不動聲色的將肩膀上的書包放下,欣然一笑。
“沒...也沒多早。”麵對陳馨雨審視的視線,她有點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對...對了,去年物理組的最後一大題的最後一個小問你會寫嗎?”
扯開話題?轉移注意力?
還真是常見的伎倆。
獵人的目光一定要放長遠,放長線釣大魚。
既然她不肯承認,這時候直接拿出證據,正氣凜然的說一句“我要幫助你”,這無異於趕鴨子上架。
很有可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會付之一炬,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想要的是幫助她走出陰影。
現在的時機還是不夠成熟。
蟄伏才是最好的方法。
雖然穆舒晴和寢室的另外四個人關係不算差,但是這也隻是相比於班級裡其他人來說的。
比如一個幫助她人調解心理問題的醫生,看似大徹大悟的她不會有內心的陰暗麵,其實不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暗麵,心理醫生最重要的一條準則就是替患者保密。
對於人生閱曆豐富的他們來說,其實心理問題反而會更多,甚至定期就會去找其他的心理醫生幫忙調解。
醫者不自醫大概便是如此。
穆舒晴哪怕再堅強,也終究會有一個臨界值,她能夠將想法憋在心裡多久,一周?一年?一百年?還是一輩子?
她為自己戴上了一層麵具,而麵具戴久了也便與身體融為一體成了本身。
她已經忘卻了自己身上有一張人皮麵具。
越是孤僻的人,自尊心越強,這是隻有同類人才深有體會到的。
當臨界值到達閾值,當心裡積蓄的黑暗麵再也抑製不住時,她心底的堆積的不甘與憤懣將會將她心中名為理智的堤壩衝垮。